再往前走,地上有幾具女人和孩子的屍體。
子期全身一震,楓林盡頭是一片村落,三四十個黑衣人正手持長刀和利劍圍住一群村民在打鬥。十幾個壯年已經帶傷,扔拼死護衛後面的婦孺。
忽然,“哧”的一聲,一支利箭把一個衝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透胸而過,可見射箭之人天生神力。
子期見一間土屋頂上,站立兩個容貌極其相像的年輕人。兩人赤足披髮,都穿著豹皮皮肩和豹皮短裳。手裡各持一張強弓,兩人左右開弓,每次都有人倒地或負傷。
只要弓弦一項,黑衣人的攻勢立減,人人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長了一臉絡腮鬍子的漢子手中的弓有半人長,弓胎比另一個人的弓厚重一倍有餘,可見膂力之強。
五六個黑衣漢子繞到土屋之後,爬到屋頂揮劍就砍。
兩個射箭之人剛要用弓背相博,怎知屋頂不堪重負,幾個人踩破屋頂掉了下去。
其餘青衣人沒有了顧忌,立刻蜂擁而上。子期見村民形勢危急,幾步衝到近前,一拳擊中最後面一個黑衣人的後腦。
黑衣人應聲倒地,旁邊兩個黑衣人聞聲揮舞長刀砍向子期。
子期滑步側身,兩把長刀擦身而過。
趁其中一人收勢未穩,一計直拳擊中下顎,登時橫飛出去,倒地不起。
另一人長刀戳向子期脖頸,子期偏頭躲過,右手抓住刀背。左掌橫切對方右胸,那黑衣人倒也機敏,雙手放開長刀,左手來抓子期手腕,右拳往子期面門就砸。
徐子期刀交右手,擋開來拳。
左掌推開對方右肘順肩而上,一計“鎖喉拿”令對方動彈不得。
徐子期心裡暗笑,我這全國散打冠軍,大運會摔跤冠軍冠軍頭銜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抬手剛要把對手擊暈,看那黑衣人不覺一愣。只見對方棕髮捲曲,高鼻深目。
難道是異族入侵?
子期揚起長刀,照定黑衣人脖子上狠命一抹,“噗”地一聲,黑衣人狂噴鮮血栽倒,眼見活不成了。子期撤長刀當槍,刺、挑,砸、掃。虎入狼群一樣衝了進去。
土屋上的射箭之人也從屋裡尋了獵叉殺將出來。
數十個村民見狀勇氣大增,打得一群黑衣人死傷大半。剩下五六個黑衣人向南抱頭鼠竄。
絡腮鬍子大吼一聲,“莫逃了他們”,手中獵叉激射而出,狠狠地把跑在最後的一個釘入後心,死屍仆倒在地。
隨後拾起長弓,弓弦響處,餘下四人紛紛斃命。
絡腮鬍子的壯漢帶領眾村民圍過來,紛紛右手握拳按在左胸,向子期躬身行禮道謝,子期依葫蘆畫瓢躬身還禮。
村民中的族長吩咐村民掩埋死屍救治傷者,把子期請進一座最大的木屋。
攀談中子期才知道,這村原來叫赤楓寨,村中全是黎姓族人。
自古就居住在這裡,以狩獵養蠶為生,歷經幾世倒也平靜。最近幾年常被外族鬼方人燒殺搶掠。
徐子期恍然大悟:“原來是鬼方人,怪不得生得高鼻深目。後世還為鬼方的人種問題爭論不休,想不到自己的一次穿越,竟然證實鬼方人是東歐人種這個歷史懸案。
使長弓殺敵的二人是兄弟倆,絡腮鬍子是兄長叫黎郊,弟弟叫黎弘。兄弟倆的父母妻妹都被鬼方人所害,身負血海深仇。所以殺敵不顧生死,毫不留情。
傍晚時分,族長為子期設宴,族中輩分高的十數人和黎郊、黎弘兄弟作陪。
徐子期和黎郊、黎弘兄弟同席,跪坐在桌几之後。
這坐姿讓子期非常不舒服,但入鄉隨俗,子期也無可奈何。
酒宴擺上之後,族長在座位上挺身舉起三足青銅角(音同決),向子期遙遙敬酒,“多謝子期白日裡出手相助,令族中婦孺生命得以保全,恩同再造皇天后土,請子期滿飲此酒,略表我族答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