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的飛船上,李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彭博跟學生,待他們安頓好了仍處於昏迷中的變異人之後,偷偷把王森森叫到了一邊。
“你覺不覺得他有些可疑?”
“我嘛......還好,畢竟他又不是跟我有過節。”王森森的態度很明顯,表示他也是道聽途說,並不知道這老人是好是壞。
李攸搖搖頭,目光重新轉移到了彭博的身上。上次一別距離現在,也就是幾天的事兒,他卻好像經歷過幾百年似的,換做誰也會覺得不正常。
況且,上次見面還打得有來有往,這次已出現,竟然還間接的幫了自己。
不管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為之,都說不通。怎麼就突然洗白了,最少也得給個說法才對啊?
“唉呀,身體真吃不消了,老了,老了啊!”
李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說這些話的,急忙從飛船的長椅上站立起來,邁步走了過去。
“現在應該可以好好解釋解釋,你為啥突然冒出來了吧?”
“等我歇會兒,喘口氣兒。”他說完話,抬手捋了捋頭髮,嚇得李攸急忙將槍抬了起來。
“別緊張,我把頭髮紮上。”
得到了李攸的默許之後,他從手腕上取下一隻黑頭繩,三兩下紮了一個丸子頭。
一直擋在頭髮後面的眼睛,此刻也露了出來。深深的傷痕嵌在眼窩裡,連眉毛都削掉了一般。
隨著他眼皮抬起,裡面的義眼照另一隻眼睛反應的速度慢了不少,如果不是紅色的瞳孔太過明顯,基本上看不出來是假眼。
李攸越看越覺得內疚,可想到當時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兒,也還能接受。
“老了,上次的見面,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了。”彭博回手拍了一下艙壁,艙門自動就關上了。
就像他之前說的,這裡的溫度確實很高,門關上之後,明顯的上升了不少。
扭頭看了眼王森森後,輕聲說:“他這是怎麼回事兒,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變化,你們的經歷,真是千奇百怪啊。”
“這個,暫時我們也沒搞清楚”,李攸坐回長椅上後,又謹慎地將槍口對準了他,“別東拉西扯的了,快點說吧。”
“行,咱麼就邊飛邊說,這裡不安全。”說完,他用力撐了一下長椅,可半天都沒站起來。
李攸全程只是冷漠地看著他的舉動,反倒是學生走過來幫了他一把。
“來,醒著的,都到駕駛艙來,你們不是想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麼嗎?”
王森森見他給自己準備了一大壺咖啡,湊近李攸的耳朵小聲道:“看他這架勢,恐怕會分成好幾回說吧?”
“他怎麼說無所謂,信不信在咱們,你精神著點,我去看看有沒有夾板,你這手也不知道能不能好。”李攸說完便朝一個醫療箱走了過去。
“多弄點紗布,我腿上的傷都沒長好呢!”
“其實,這件事兒,得倒回到最開始說起,你......有耐心聽吧?”
彭博說完便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咖啡,有些下垂的眼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那要看你說的精不精彩,真不真實了。”
彭博呵呵一笑,在操控臺上按了一個開關,接著飛船就離開了地面,平穩地朝天空緩緩飛去。
“上次被你炸傷之後,我就被送到了醫院。那時候,我幾近瘋狂,想著法子找你報仇,直到那個人出現,我又重新迴歸了冷靜。”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