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趕緊朝那邊又射了一炮,不過很可惜,準頭差了點兒。
儘管如此,那邊的西裝人也受了傷,正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這也算是一種勝利了。想到這,李攸急忙把武器從面前挪開,扭頭往石頭後面望去。
“誒,怎麼是你開的槍?”
牧師學著西部牛仔的模樣,朝槍口吹了一口氣,還沒等張嘴說話,一道紅色的光束一閃而過,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神父!”
李攸大叫一聲,緊接著去看西裝人的方向,可他早已不見了蹤影。
“神父,你怎麼樣?”
三個人把牧師圍成了一圈,學生不知所措地顫抖著,眼睛一直盯著他的傷口。魚人則是一樣不發地按著其胸口,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表情上,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痛苦。
“喂!”李攸也有點衝動,抓著學生的衣領吼道:“不是讓你去麼,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不......不是,是他......”,畢竟還是高中生,見到這種情況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李攸甚至都看到他流出了眼淚。
“別......咳咳,別為難他,他還是個孩子!”牧師一邊吐著血,一邊說:“不能讓他雙手沾滿鮮血,這是罪孽......”
這句話深深地觸動了李攸的心絃,他竟然把這件事兒給忘記了。
自己雖說沒有信仰,但最起碼的道德不能拋到一邊兒。先不說讓他射西裝人的事情合不合理,光是把槍交給他就已經沒了底線。
想到這裡,他又想到了那個李香蘭,一個怎樣的女人,才會這麼做?
“對了,我們出來的時候,有帶止血凝膠!”學生一邊說,一邊在牧師的包裡翻找著。
翻著翻著,他的動作便慢了下來,低聲的啜泣,讓李攸不禁有些煩躁。
“你快找啊!一會血都流乾了!”
看學生還是不動作,他急忙把他推倒到一旁,自己開始翻起來。手還沒伸進去,就看見包的裡襯上沾滿了透明的液體。
而且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逐漸凝固了。
將包拎起來一看,一個拇指粗細的彈孔,整個擊穿了揹包,還有裡面裝著止血凝膠的罐子。
“唉......”,李攸啪嗒一聲摔下揹包,沉吟片刻之後,直接站了起來。
魚人見他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去找西裝人算賬,趕緊阻止道:“別衝動。”
“謝謝你這麼真誠,不過你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會過去的。”
在李攸說完話的時候,手裡拎著的手炮,忽然被學生拽了過去。
“要去,也是我去!”
李攸急忙揪住他的領子,用力一扯,“你過去也是送死,在這老實待著!”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青春期的孩子,總是有驚人的潛力。李攸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他竟然沒有拉住一個毛頭小子。
更重要的是,他之前似乎還受了傷,一瘸一拐的模樣,讓他想到了自己上學的時候。
只不過,那是因為體育課上的二級跳引發的大腿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