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一踏進馬車,便聞見了空氣中瀰漫著的一股清新的竹葉清香,甚是好聞。楚鈺喜歡這股味道。
她望了眼閉目養神的七皇子,眼中閃過一絲探究,這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聞到如此濃烈而清香的味道。
“啟程。”,楚鈺坐穩後便朝車門方向輕聲道了一句。
七皇子適時睜開雙眼,望了楚鈺,淡聲道,“睡得可好?”
“挺好。”,楚鈺回道。
“嗯。”
馬車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馬車徐徐前行,一刻鐘的時間便來到了宮門處。
鑑於昨晚的刺殺,宮中下達了新命令,馬車一律不準入宮門,武器不能攜帶在身。
楚鈺的短刀被宮門的太監暫時收下了,那太監還想給攔截下她的那副銀針,幸而七皇子解釋說這是給皇上診治用的銀針,那太監才給他們放行。
越過宮門,二人直奔皇上的寢殿。
寢殿內已經站了不少人。
皇后,太子,二皇子都在。
皇后今日穿得很淡雅,粉黛微施,完全不像之前那般打扮得豔麗。
楚鈺與七皇子輕聲踏入宮門,一眼便望見皇上正躺在龍床上,面色蒼白。他的衣衫半敞,白色綁帶繞從胸膛繞到後背。
一位身穿太醫服飾的太醫正半蹲半跪在龍床邊沿,專心為皇上診脈。
楚鈺與七皇子默契地站在一旁不出聲打擾。
那太醫似乎是正開始給皇上診治,他半搭著手放在皇上的手腕處,眉頭緊鎖,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皇上,您的箭傷雖然沒有傷及肝臟,但是恐怕會留下病根。”,太醫後退一步,拱手道。
皇上睜開疲憊的雙眼,嘆了口氣,“無礙,朕還活著已然是萬幸。”
“皇上。”,皇后娘娘上前一步,坐在龍床邊沿,緊握了一下皇上的手。
“咳咳。”,皇上輕咳一聲,卻發現自己一咳胸膛就痛,甚至連說話都不能大聲,“朝廷之事暫且又太子處理吧,七皇子與二皇子輔助之。”
“是。”,被點名的三人點頭道。
想到自己還是要解釋清楚自己中毒一事,太子便上前一步道,“父皇,其實兒臣在幾天前便清除了餘毒,只不過是聯想到西涼國最近的一系列奇怪舉動,便多留了個心眼,兒臣就是想看看西涼國是否是真的想要議和,沒想到,西涼竟然是真的不想議和。”
“你做的很好。”,皇上的聲音不大,但還是孔武有力。
“其實兒臣並不是未卜先知,前幾日兒臣收到一封匿名信箋。”,言語之間,太子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箋遞給躺在床上的皇上。
皇上接過那泛黃的信箋,攤開細細看了幾眼,面無表情,好半晌才道,“這信箋從何而來?”
“兒臣不知,無從查起。”
“既然這人知曉了訊息還報知你,那必定不是敵而是友了。”,皇上嘆了口氣,而後將信箋還給太子,道,“好了,今日朕乏了,你們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