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撥出的氣息,帶著幾分溫熱,如輕柔的羽毛,在裴撤的脖頸處撩撥。
伴隨著血液被吸食的細微聲響,浴室中原本氤氳的水汽,此刻仿若也被注入了別樣的情愫。
裴撤的臉龐,因血液的流逝,漸漸籠上一層淡薄的蒼白,但他的目光卻愈發柔和,冰藍色的眼眸仿若深邃的幽湖,滿是寵溺。
他微微轉動脖頸,主動迎合蘇暖,力求讓她吸食得更為舒適。
片刻後,蘇暖緩緩鬆開雙唇,凝視著裴撤脖頸處的咬痕,眼眸中閃過一絲自責。
“疼不疼?”蘇暖小心翼翼地問道。
裴撤摸了下傷口,傷口已經癒合,就像剛才的一幕從來就沒有發生。
“不疼,餓不餓?不夠就多吸一點。”裴撤寵溺地道,
“我飽了,不過我困了……”蘇暖又困了。
她的雙頰依舊暈染著淡淡的緋紅,眼眸中滿是饜足和睏意。
裴撤笑了,隨即俯身,雙唇重重地壓上蘇暖的,這一吻,熾熱而深情,飽含著對蘇暖那深入骨髓的眷戀。
在他放開的時候,蘇暖深吸了一口氣道:“裴撤,我真的困了。”
“暖暖,再堅持一下好不好?很快就結束。”裴撤低啞著嗓音誘哄道。
蘇暖咬了咬唇,騙人,根本就不是很快……
蘇暖終於如願睡著了,只不過是在快到早晨的時候。
迷迷糊糊間,她似乎又做了那奇怪的夢。
她置身於一片昏暗而空曠的空間,四周瀰漫著渾濁的霧氣,像是被戰火焚燒後殘留的陰霾,久久不散。
遠處,矗立著一座破敗不堪的宮殿,斷壁殘垣在朦朧霧氣中影影綽綽,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如今的衰敗。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緩緩從霧氣中浮現,是一名高等雄蟲。
他身著殘破的戰甲,深紫色的長髮凌亂地披散在身後,冷峻俊美的臉龐毫無血色,面板白得近乎透明,深青色的眸子中滿是絕望。
他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到蘇暖面前,“撲通” 一聲跪地,聲音沙啞而沉重:“女王陛下,我們戰敗了,請懲罰我吧。”
蘇暖緩緩伸出手,手指輕輕撫上雄蟲的髮絲,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悲傷:“瑞恩,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不應該相信那個獸人。”
周圍的霧氣似乎也被這悲傷的情緒感染,愈發濃重,仿若要將他們淹沒。
瑞恩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女王陛下,我們雖然戰敗了,但是抓住他了,您要怎樣懲罰他?”
蘇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內心的痛苦:“走吧,帶我去見見他。”
他們沿著一條佈滿裂痕的通道前行,通道兩旁的牆壁上,閃爍著微弱而詭異的光,像是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
在牢獄的深處,一個身影被粗大的鐵鏈緊緊捆住,低垂著頭,黑髮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模樣。
蘇暖的心臟猛地一縮,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如潮水般襲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顫抖著聲音,質問道:“你為何要背叛我?把蟲族趕到偏遠的垃圾星,現在你滿意了嗎?”
那被捆住的雄性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緩緩抬起頭。
隨著他頭顱的抬起,蘇暖的心痛愈發劇烈,彷彿有千萬根鋼針在穿刺她的心臟。
然而,就在她即將看清那張臉的瞬間,蘇暖猛地抽泣著醒來。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很疼,似被拉扯般絲絲拉拉的疼痛。
不過只是一個夢,為什麼會這樣……
她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裴撤,平復了情緒,抱著他重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