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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小慕離在菜園子裡,蹲在地上吭哧吭哧雙手刨著泥土。
“小七小七,你在幹嘛呢!”風青城懷裡抱著厚厚一堆紙,遠遠就看見自己小師弟在菜園子裡忙活,赤著腳袖子挽得高高的。
“我在刨土呢,你沒看見啊!”小慕離氣哼哼回答道。
“哦哦哦,你在刨土幹嘛呢?”
“師尊叫我種菜啊!”小慕離用雙手繼續刨土。他心裡想,我才不會告訴你,我是前幾天把師尊院子裡的菜都弄死了,師尊罰我種菜呢!我才不想被你嘲笑。
“哦哦哦,那剛剛你念的那個詩詞,是師尊教你的?”
“是啊,你幹嘛問那麼多,好煩啊,你沒看到我正在忙嗎?”小慕離氣哼哼一臉不耐煩看著風青城,他抬起頭,眼睛白了風青城一眼。
一張白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臉上,汗津津的,掛滿了汗水。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有些癢,他伸手就去擦,一張白白嫩嫩的笑臉,頓時就沾滿了泥土。
風青城看著他就笑,說小七你現在趕緊去照一照鏡子吧,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個叫花子。
小慕離看著自己髒兮兮的雙手,想起了什麼,就伸手去擦臉。
風青城看著他那張小臉,越擦越髒,笑得前仰後合,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小慕離氣鼓鼓地,索性不擦了,他背過身去,蹲下繼續刨土,眼不看為淨。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我要去找師尊了,小七慢慢種菜!”
小慕離一邊吭哧吭哧刨土,一邊嘴裡碎碎念,“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風青城腳敢跨入房門,就聽那小師弟悲慼地喊道:“啊啊啊,我就是要死於安樂,死於安樂!!!”
看,小師弟又發毛了!
卻說那日,上官成正帶著一隊人馬風風火火到了青玄門,硬是把人家兒子打斷了三根肋骨才肯罷休,這南冥上官成正護犢子,自此天下皆知,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南冥某酒肆裡。
“誒誒你們聽說了嗎?”婦女手裡抓著一把瓜子。
“什麼事?”一老叟問道。
“就最近的事情啊!我說老大姐啊,你訊息也太落後了吧,這都不知道?上官成正大將軍家的小少爺被欺負了,他就把人家兒子打斷了三根肋骨……”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原來是這個啊,我早就聽說了。”酒肆的老闆娘道。
“誰人不知道咱們南冥的大將軍護小少爺就像護著祖宗一樣,人們都說寧願得罪大將軍,也不願得罪小少爺,看這可不肋骨都給你打斷……”
“我看吶這就是命好,要是我有這麼個爹,別說這輩子了,就連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都衣食無憂了……”
“你們想不想知道事情的整個過程
“說的你好像親眼看過一樣。”?酒肆的老闆娘瞥了那婦女一眼。
“呦呵,你愛聽不聽,反正我是我家親戚說的。”
“我怎不知道你有什麼親戚是當大官的。”
“說出來嚇死你!”那婦女再也沒理會酒肆的老闆娘,她自顧自講起了故事來,講得繪聲繪色,生動極了。
“聽說我兒給老師惹麻煩了!小兒不懂事,還請老師見諒。只是我兒從小就嬌生慣養長大的,就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上官成正憐愛撫摸著小慕離受傷的淤青的臉頰。
“但這打人的傢伙,我可是要見上一見的。聽說我兒把你的學生打斷了三根肋骨,這事可是當真?”上官成正問宋珂。
宋珂點了點頭道:“這都是蘇坎的父親說的。”
“我兒現在重傷在身,無法走路。”
“我上官成正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但我也最是見不得我兒受半分委屈。就算是抬也要給我抬過來。蘇掌櫃,請!”
蘇掌櫃早就來這等了許久,茶都喝完了好幾壺,他憋了一肚子火氣,醞釀了許久,正準備著等人一到,就把這個不知天高地的玩意兒罵個狗血淋頭,好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卻是等來了一隊人馬,皆是刀懸佩劍,威風凜凜的氣勢,瞬間把他的氣焰壓低了好一大截。
這蘇展櫃的兒子根本就沒有如果他說得那般傷勢嚴重,上官成正得知蘇展櫃是在騙人,於是真的把人家兒子拉出去打斷了三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