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晉省林汾市,一片片綠意盎然的能源林,一株株青翠欲滴的樹木盡顯眼前。早年因規模化的採煤活動導致生態脆弱的不毛之地,如今處處荒山披綠,林帶吐翠,生機盎然。
嘉穀與中石油合作建設的百萬畝能源林基地專案,不僅完成了目標,還是超乎預料的完成了。
直到嘉穀環保成立,嘉穀的擴張重心似乎要落在環保領域後,晉省政府再也忍不住了,趁著能源林專案完美竣工之際,對齊政發出了邀請。
嘉穀環保的攤子交給季潛,齊政本人反而省心了,對晉省的邀請自無不應——嗯,這絕對不是因為季潛馬屁拍的好。
他到達林汾市後,在嘉穀林業事業群的負責人馬定文的陪同下,率先考察了林業事業群成立後第一個投產的專案。
“……晉省政府、國家林業部、能源部,都迫不及待地找我們瞭解能源林的情況,還都想要相關的報告。我回復他們,報告沒有,只有基本的資料,要麼他們自己寫;要麼找中石油方面要,他們手頭上不止有一份報告……”馬定文在介紹能源林基地最新的狀況後,毫不客氣地吐槽相關部門給他增加的工作。
聽得齊政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應該說,林汾市的能源林基地專案,投產的時間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特別是合作方的中石油。
國內三大石油商在川省的麻瘋樹能源林專案,設計規模並不比嘉穀在晉省的專案遜色,但六七年下來,成林的面積加起來都沒有超過二十萬畝,更不要說投產了。
這裡面,有官僚的原因,有政策的原因,也有國企的原因。
國企效率低下,往往以等為主。一項政策沒落實,它也許打個電話就算了。沒有正式的檔案催促,沒有部門的跟蹤落實,甚至沒有人著急。越是風險大的專案,越是如此。
等來等去,三五個月半年時間就過去了,國企內部一旦發生調動,拖延的就更久了……
嘉穀集團卻不同,為了儘快投產,戰略部早就做過無數次分析,反覆確認影響工程進度的因素。然後,林業事業群恨不得動員集團的全部能量,不僅每日督促,派員前往中石油討論,而且動用政府關係加快“圈地”……要不是考慮到不少礦區廢棄地的土壤需要改良以及超級麻瘋樹育種需要補充,他們說不定將投產期縮得更短。
這種有分析有動員有行動力的作業模式,中石油倒也不算陌生——在政治性或戰略性大型專案中,國企也喜歡採取這樣的模式。
但一個前景不算明朗、風險未知的能源林專案,嘉穀也能有這樣的高效,差點把中石油嚇得不敢追加投資了。
於是,在能源林專案過程中,中石油一方隔三差五就派人前來考察,報告更是做了一撂又一撂,用來滿足相關部門的要求再輕鬆不過了。
“然後呢?政府方面有什麼結論?”齊政乾脆地問道。
“嗯,我的確聽到些傳言。”
“傳言?”
馬定文不答反問道:“您聽說過瑞典人的‘能源林計劃’嗎?”
齊政很誠實地搖搖頭。
“我在德國留學的時候,研究的一個浪漫色彩最重的歐洲林業案例,就是瑞典人的能源林計劃。即在八十年代,瑞典把發展能源林作為一項國策開始實施,用短輪伐期的木質燃料取代石油、煤炭和天然氣發電及取暖……”馬定文回憶道。
這個計劃驚人之處就在於,它的觀念與我們“背道而馳”——關閉現代化的核電站和水力發電站,迴歸傳統的“伐木為薪”。
當然,時至今日,瑞典的能源林計劃不能說完全達到了瑞典人的目標,但作為首個發展成工業利用規模的能源林計劃,還是給了各國專家不少啟迪。
齊政立時瞭然:“你是說……”
馬定文肯定道:“嗯,瑞典因為‘森林王國’的先天優勢,敢於實施他們的能源林專案;晉省因為超級麻瘋樹的天然‘化煤產油’特性,也提出了類似的計劃。”
齊政挑了挑眉,道:“你詳細說說。”
馬定文清清嗓子,鄭重道:“晉省還有國家幾大部委非常的有興趣,用五年時間完成麻瘋樹能源林造林2000萬畝,將晉省森林覆蓋率提升至26%,超過全國平均水平;同時打造生物燃油國家重點發展區域,將晉省的能源資源輸出結構改變為煤炭與生物燃油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