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的一句‘我的涼子’,弄得她害羞的不行。
說去說來,還是他太狡猾了!
真是個壞傢伙!
她努了努嘴,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後,她的注意力漸漸地集中到了眼前的檔案之上。
隨著一行又一行的內容映入她的眼簾,她眉宇間的擔憂肉眼可見的少了起來。
“柳澤龍一,男,東京人,今年39歲,於三年前拿下了直木賞,代表作是《海上》,那一年,文壇沒有太能扛起大梁的作品,於是在矮子裡拔高個,便選中了他。”
渡邊悠一邊說著,一邊仰起頭,看向了頭頂灑下的暖色輝光。
淺棕色的柔和光線撒在了他的臉上,疲憊之意隨之湧了上來。
他暫時閉上了眼睛。
“在奪得直木賞前,他的書一直賣的不瘟不火,獲得了直木賞後,他那本書的銷量翻了一倍。”
渡邊悠繼續說了起來。
“你不說具體數字單論漲幅的話,確實挺唬人的,可是他原本就只賣了20萬冊呀,就算翻一倍,那也才40萬冊,且至今都還沒突破60萬冊。”
濱邊涼子聳了聳肩,視線落在了檔案第一頁的最後一行,上面詳細標註了《海上》的具體銷量。
老實說,和《挪威的森林》相比,這本《海上》連提鞋都不配,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拋開銷量的問題不談,在奪得直木賞前,瞭解柳澤龍一的人對他的評價是一個溫和的人,而在拿下了直木賞後……”
渡邊悠沒有把話說完,只是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濱邊涼子。
“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濱邊涼子讀出了檔案上的介紹,“原本的溫和君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極度傲慢極度自卑的人,他的朋友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說,他已經受夠了戴著一張面具,對誰都抱以笑容的生活,他想讓其他人看著他的臉色過活。
“以前的他沒這個能力,但現在的他,可以做到。
“此後,他的朋友和他分道揚鑣。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再沒有了其它的朋友。”
讀完了這一段後,濱邊涼子抬起了頭。
剛好,兩人的視線於空中交匯。
四目相對之下,她的眸子裡倒映出了他的臉龐。
“《海邊的卡夫卡》單論質量,是不輸《挪威的森林》的,至於銷量,這個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市場會給出答案,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好的東西在哪兒都是好的。”
渡邊悠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濱邊涼子的身前。
“我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所以請相信我,好嗎?”
他稍稍彎下腰,溫柔的撫上了她的側臉,很是認真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好。”
濱邊涼子垂下了眼眉,溫馴的點了點頭。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又怎麼可能不信他呢。
更何況他還是她的dns,只要他說的,她就信。
隨著最後的24小時過去,《海邊的卡夫卡》一如秋葉書社的預告那般,正式登上了各大書店的書架。
在鋪天蓋地的宣傳,以及此次事件的加持下,首批印刷30冊的《海邊的卡夫卡》,只用了一個上午,便賣出了整整20萬冊。
不少進貨少的書店,甚至連中午都沒撐到,就直接賣斷貨了,無奈之下,也只能厚著臉皮,去向更大的書店調貨。
“所以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紙老虎吧,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