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異獸確在逍遙宮中,那我們也不必硬搶,只需徵得逍遙宮宮主的同意,借上一借,達成目的後,還回便可。”
過清司此言聽在慕山耳中,便被認為是天方夜譚那般,慕山開口問道:“青陽先生可知,這逍遙宮宮主脾氣極為古怪,且向來隱居避世,又怎會將紅貘這種異獸借給我們?”頓了頓,“況且,逍遙宮地處萬盛洲,也屬凌虛國管轄,是凌虛國的子民,怎會相助你我?”
“這攝政王便有所不知了。”
慕山蹙眉,“難道先生已有了計策?”
“青陽此前打探到,聽聞這逍遙宮宮主荀清歡有一個親姐姐,只不過於多年前失散,但她卻一直鍥而不捨地在尋覓她這個姐姐,若是攝政王以此事邀她來穹武國,她必定會來。”
“先生的意思是假意說穹武國有其姐姐的行蹤,從而將她騙至穹武國中。”慕山聽後認為,這不失為一個計策,只是這位逍遙宮宮主卻又為何能夠相信此訊息呢?
“荀清歡向來重視此事,只要有任何蛛絲馬跡都會前往打探,更何況是由攝政王你親自請她來此。”過清司看出了慕山的擔憂,便如此說到。
“還有一事,待那荀清歡來後,我們需得拿出憑證,她方能相信,只是這憑證先生可有什麼眉目嗎?”慕山瞬時便思及此層,若是沒有憑證,又不見真人,屆時便不好同這荀清歡做交易了。
“攝政王思慮確實周全。”過清司笑了笑,一邊感嘆慕山到底是自幼便擅於玩弄權術之人,“此事,青陽已有辦法,只待那逍遙宮宮主的到來,眼下還需要攝政王親自書信一封,傳去逍遙宮。”
“你知曉逍遙宮的所在?”慕山眉頭輕蹙,“本王聽聞,這逍遙宮之所在極為隱秘,先生如何得知?”
“攝政王先將書信擬好,只待青陽那徒兒歌鳳缺找到了逍遙宮之所在,攝政王便可叫人將書信傳出。”這一步棋,也是過清司早就安排好了的。
“那便一切都聽先生的。”慕山點點頭,行至案几前,提筆而下,行雲流水,所書無非是青陽方才所言。
他寫完,擱置下手中的象牙紫狼毫,抬首望向過清司,“青陽先生,還有一事,本王想請先生幫忙。”慕山說此話時,目光便一直看著過清司,但除了他眸光中的冷寒之意,過清司便再看不出其他情緒來。
“攝政王請講。”過清司頷首,只等著慕山的下一句話,他心想應當是與迦陽有關。
果然,不出所料,“本王還想請先生幫忙尋找迦陽。”他斂衣從案几前轉了出來,行至過清司的跟前,“本王派人去查迦陽近日來的蹤跡,發現他消失在冥海邊上,冥海此前突發海嘯,想必先生定然也知道。”
“青陽知曉。”
“派去的人馬也一去未回,但本王卻不信迦陽會就此……本王相信他定然還安好,只是本王之力已盡,還望先生幫忙。”他之所以一直盯著過清司的面龐,便是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異樣的痕跡來。
但過清司早知他留著一手,不動聲色地道:“既是攝政王吩咐,青陽定然竭盡全力。”不露一絲破綻。
待他說完此話,慕山便久久不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躬著身子行禮的模樣,良久之後,才道:“如此便多謝先生了。”
“但求能為攝政王分憂。”過清司行走江湖幾十年,又怎會這般輕易地便在這年紀輕輕的慕山身上露出馬腳。
“先生,我記得,那日迦陽離開時,你曾對他說了一句話。”卻不想慕山忽然點到此事。
連過清司自己也沒想到,隨之一怔楞,不過片刻間又似若無其事一般。
他不知那日他同迦陽說的那句話,那句“聖靖王,你長大了。”清清楚楚地被慕山聽在了耳中。
慕山當時並未在意此言,但此刻想起來,卻覺著那日青陽似乎是在暗示迦陽什麼,他雖說不出,也不知實情究竟如何,但他卻不會如此簡單地便相信青陽的片面之詞。
他打聽到迦陽是在冥海邊消失的,而那些時日,青陽的徒弟歌鳳缺也恰好在冥海附近。青陽對此事不會不知。
所以在慕山看來,青陽或許明明知曉些什麼,但卻絕口不提迦陽,定然有問題。
他不會就這般放棄追查,他定要弄明白這其中究竟是誰在搞鬼。
“攝政王,那日你向聖靖王提起選妃一事,青陽見聖靖王茫然無措,又似乎對此事頗為鬱結,所以便出言提醒他一句,意在讓他長大了,有一些事需得慎重思考。”過清司說此話時,一直低眉頷首,並不與慕山目光相接。
“原來是這樣,真是多謝先生對本王這胞弟的一片心意了。”慕山將懷疑之色斂如眸中,如此對過清司說到。
“那麼青陽便先去準備那需要騙得荀清歡的憑證,待這憑證做好之後,便帶來交予攝政王。”
“如此甚好,你去吧。”慕山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看著他行禮後離去的背影,慕山在想此人即便是從江湖上打聽到了有關荀清歡姐姐一事,但卻又為何會知曉這令荀清歡相信的憑證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