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平?”迦陽忽然想起昨夜賽舞節時,他在城中見到了許多五大世家的弟子,不知可與夜蘇所說的這不太平有關係,“我有一事想要請教。”他向夜蘇抱拳道。
“這位公子請講。”夜蘇見迦陽氣度不凡,卻絲毫沒有高人一等的架子,便對他也十分的客氣。
“近日以來,可是有許多江湖門派聚集於此處?”
夜蘇點點頭,“不錯,想必公子是見到了那些門派的人。”他頓了頓,“他們是來冥海舉辦尋劍大會的。”
“尋劍大會?”迦陽心中瞭然,多半與什麼龍淵劍有關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江湖各門派以穹武山莊牽頭,除了各世家弟子,聽說連連天狼谷和逍遙宮的弟子也會來參加。”夜蘇如是說到,又似想起了什麼,“對了,魔教的人也來。”
迦陽聞言,劍眉驟然蹙起,“是龍淵劍吧。”他將此言說出時,便見夜蘇微微一怔,隨後點頭。
“我從前倒是從未聽過龍淵劍,只是這一路來,卻見許多人都在議論此事。”葉庭雪生在雪原,與世隔絕,自然是不會知曉江湖人人慾意爭奪的龍淵劍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
“相傳龍淵劍為上古神兵利器,以龍骨為柄,注入神龍魂魄鑄造而成,威力無窮,是絕世的寶劍。”桑塵將自己在江湖上聽來的話說與葉庭雪聽。
“便是為了一把寶劍,而爭個無止無休,互相殘殺?”葉庭雪大驚,眸光一顫,實在難以想象世人會因如此緣由而紛爭不休。
“這世上有的人貪圖名利,有的人則妄圖得到權勢,而有的人卻是想要做這天下的主宰,叫萬事萬物俯首稱臣。”迦陽說到此處,極目遠眺,清朗的眸光中隱有一縷憂思纏繞,“爭奪龍淵劍,便可助他們獲取這一切的一切,即便是殺得頭破血流,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
葉庭雪忽然覺著,這世道可怖,若當真如迦陽所言,人人為己,為了一己私慾而六親不認,心魔深種,那當真是叫人覺著可怕又可悲。
“我們快些啟程吧,若是可以或許能夠趕上那尋劍大會,我也可藉此機會看看我那位友人是否也來了此地。”他並未忘記打探司徒景的訊息一事。
他在城中曾聽了別人三言兩語,說是司徒家被滅,被殺之人皆是死在江湖各正派的武功路數之下,想來是有人刻意為之,但調查起來卻又是難上加難。
他想起自己那日在司徒家見到的黑衣男子,卻不知他是何人。
而眼下,不知司徒景是否去投靠了其他世家,或許便會出現在這場尋劍大會上。屆時見到他,或許可問問他是否知道其中有什麼蹊蹺,順道將那日自己與那男子交手的告知他,說不定能夠幫他找出滅門的兇手來。
“你們不用擔心,我可施個陣法,我們便能直接到達冥海了。”夜蘇身為鮫人一族,自然與人不同,往往要幾日的路程,在鮫人族的陣法下,便可瞬息萬里。
葉庭雪他們聽後都感十分神奇,這世間之廣之大,果然還有太多是他們所從未觸及的。
夜蘇言罷,便縱身躍入這橋下,葉庭雪見狀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夜蘇這般下去便溺在水中,隨後又想到他既是鮫人,自然是不會怕水的。
夜蘇於水中躍出半個身子來,那溪中水花飛濺至半空之中,於金陽的照射下折射出奪目的光輝,此時此刻,他赤裸著上半身,沾了清水的肌膚顯得異常瑩亮,可謂是光彩熠熠,與人類全然不同。
清澈的水滴從他捲曲的髮梢上滴落在他的肩胛處,他卻絲毫不在意,衝著橋上的葉庭雪、迦陽和桑塵笑的明媚,“我要施夕月陣,待會兒你們見到紫光大盛時,便朝著紫光走進來便是。”
“我們知道了。”他們三人朝他點頭應聲,算是明白瞭如何配合於他。
“那我便開始了。”他言罷,將雙手十指相交,雙眸緊閉,口中振振有詞起來,卻是聽不清他念了些什麼。
但見這溪中即刻水波翻騰,迴旋洶湧在了一處,而夜蘇的周身也確實泛起隱隱的紫光,漸漸地那紫光愈發濃重,終是大盛。
迦陽對著桑塵點點頭,示意他推著葉庭雪行至那橋下。
他們三人,邁步淌過溪水,向著那紫色的光圈慢慢地走了過去。
待他們剛至這紫光之中站定,便聽到夜蘇高喝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