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歌鳳缺見她小小的個子抬首望著自己很是吃力,便蹲下身來,與她面對面,“那你定要聽你阿姊的話,我還有事便先去了。”言罷,他便起身準備離去。
“哥哥。”只是不想他還未邁出步子,便又被葉庭雪抓住了右手,“哥哥的名字是歌鳳缺嗎?”
歌鳳缺剛想回答,便聽得身後一陣人聲嘈雜,他轉過身去看才發現是三大家族的人,他們都身著各家的服飾,一眼便可認出。
歌鳳缺對葉庭雪說:“你在此處不要亂跑。”,又趕忙朝著三大家族的人迎了上去,“各位前輩都到了,大伯讓鳳缺出來相迎,鳳缺這就帶各位前輩過去吧。”歌鳳缺環視了一圈,只見此次所來幾乎皆是各家族的門主和二當家,還有一些則是有所小成的弟子,除此之外同他年齡相仿的便只有司徒家的二小姐司徒晚和三公子司徒景。
“說是迎接,也沒見你在山莊前等候,難道你歌氏仗著自己在雲滄洲的地位就不把咱們這些前輩放在眼裡了?”說話的是司徒家的二當家,司徒固,他個子高瘦,雙頰深深地下陷,面色浮青,看上去就好似得了什麼頑疾一般。
“二弟!”司徒門主司徒徹斥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如此。
“噗。”只聽見司徒家二小姐司徒晚突然笑了出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望著歌鳳缺,似是想看他如何應對司徒固。
歌鳳缺也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時他顯得有些無措,好似做了錯事般趕忙垂下眼睫。
心中卻覺著司徒家的緋色衣袍襯得她很是明豔好看。
他自然是聽得出司徒固是在挑事,但歌鳳缺尊他是長輩,並不惱怒,只道:“鳳缺來遲確是鳳缺的過錯,但前輩胸襟寬廣,定然不會同鳳缺計較此等小事。至於前輩所說的目無尊長卻是無稽之談,五大世家的江湖地位不分上下,鳳缺絕不敢妄言歌氏尊大。”他一個十歲的孩子,這番話說的卻是讓人無可挑剔,若是如此司徒固都還要揪著不放,便是他失了風範了。
果然司徒固聽後,冷哼一聲,“你倒是挺能說會道的。”明知他是恭維自己,卻也受用,便不再多說什麼。
“司徒二當家,看來你這挑三揀四為難小輩的毛病是時候改改了。”裴氏門主裴朝霽此言一出,三大世家的一些弟子都不禁笑出聲來,但見司徒固惱怒瞪眼又皆噤聲。
“我說裴門主你這話是何意思?”二人劍拔弩張,眼見著就要打起架來。
“好了!”司徒徹一聲喝斥,這才令弟弟司徒固不再四處挑事,“還是請歌公子帶路吧。”
“不錯,不要再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耽擱時間了。”蕭氏門主蕭凜盞著了一身墨色白鶴紋銀絲鑲邊袍,他身形高大,又生的濃眉大眼,想必年輕時候也曾贏得了無數女子的芳心。他見司徒固與裴朝霽爭執,便也出言勸阻。
“請各位門主這邊走。”歌鳳缺臨走之前,還不忘轉過身去看看葉庭雪,卻發現她已不在櫻花樹下,只是他來不及去尋她在何處,只得先引著三大世家的人朝大堂去了。
至大堂前,他踏上階梯叩門,一邊說到:“大伯,三大世家的門主都已經到了。”他話音才落,門扉已經從裡面被開啟,出來迎接之人正是歌知寒與葉遠溪。
“裴兄、司徒兄、蕭老弟,你們都來了。”裴朝霽與司徒徹同歲,都比歌知寒年長五歲,而簫凜盞則只比葉遠溪大一歲。
“各位兄長,許久不見,別來無恙。”葉遠溪也順勢客套了兩句。
“歌門主、葉門主。”那司徒徹的弟弟司徒固好似生怕別人忽略了他,特意趕在其他人開口前,先一步向歌知寒他們問候。
“遠溪這是佔據了地理優勢啊,這葉氏歌氏皆在雲滄朝雲城,而裴氏司徒氏又都居於穹武洲,穹武離雲滄並不遙遠,看來最吃虧的還是蕭某啊。”蕭凜盞還不等他二人回應,便笑著說到。
眾人齊齊發笑,歌知寒便將他們迎進大堂,“快進來說話吧。”
“晚兒、景兒,還不快見過你歌叔叔和葉叔叔。”坐定看茶後,司徒徹便讓自己的長女和次子出來拜見歌知寒和葉遠溪,也藉此體現他司徒家的家教嚴謹。
“是。”司徒晚和司徒景異口同聲,並齊齊站出來走至正堂中央,向歌知寒和葉遠溪行禮。
“思忘,你也來向各位叔叔伯伯行個禮。”歌知寒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錯過了此番表現的機會。
“是。”歌思忘方才一直立於歌知寒身後,此刻才走至堂中,一一向各位門主行禮。
歌鳳缺見他們似乎有要事相商也並未在意自己的存在,便打算將門掩上去尋葉庭雪,但就在他正準備離去時,卻聽見歌知寒在堂上叫了他一聲,“鳳缺,你留下,此次要說的事情同你密切相關,就不要走了。”
歌鳳缺微微蹙眉,心中頗為疑惑,嘴上卻道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