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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代皇帝都有自己的年號,比如周胤的年號是“鎮遠”。

史書的紀年以根據星相而定的星流紀年和年號紀年並用,對應史官而言,事實上星流紀年就足夠了,但是民眾還是普遍的採用年號紀年。

但是皇帝剛剛登基的時候,還必須延用上一任皇帝的年號直到那一年的結束,新年到來之際,他將擁有自己的年號。

比如周清的年號是“天吉”,他登基在夏日,而在那年冬天的大雪中,帝都中張燈結綵,他對群臣宣佈他的“天吉”紀年的開始。 這個結果是任何一個星流紀年中的年份,必然只有一個年號。

皇帝的年號是自己起的,並不需要諮詢大臣們的意見。比如周胤的年號毫無疑問是他根據自己的戰旗隨便起了一個,他確實就是那麼一個吊兒郎當的人,而始皇帝的年號被認為和某個叫做“青雪”的女人關係很大。

曾經也不乏任性的皇帝,比如周純帝,此人非常想把他的年號定為“花開”,因為他是個有名的花藝大師,而他栽培了九年的黑色虞美人終於在他即位那一年盛開,他覺得這是自己的最大成就,也是自己的吉兆,堅決要求以後便以花開元年、花開二年來紀年。

皇室大臣們憂鬱地設想這將令帝朝威武掃地,這個年號怎麼也難寫在詔書中,拿去在外邦面前宣讀。周純帝和大臣們拉鋸的結果是年號被更換為“天熠”,大臣們勉強認可,雖然還是顯得太過柔媚,但是終於有了一點熠熠生輝的氣勢。

皇帝還有一個諡號,諡號是他在死後才獲得的,是根據他一生的作為,臣子們對他的評價。不像年號,諡號皇帝是無法參予評定的。諡號可以是一個或者兩個字,臣子們根據這些字的古意來描繪已故皇帝的生平。比如“周烈帝”在諡法上看來就不如“周武帝”,因為諡法說“武而不遂曰烈”,也就是崇尚武功但是不成功。

所以周清的諡號還算不錯,但是也有說但凡用“武”字,已經說明皇帝重武輕文,是明褒暗貶。不過周清總之是不會在乎,首先因為他的戰旗他被後世永遠的作為“清平皇帝”而記住,其次這個諡號被寫在靈位捧入太廟的時候,他毫無疑問的已經死了。

天元有十二座城門,從正北開始,順序為谷玄、暗月、裂章、填盍、寰化、鬱非、太陽、明月、密羅、印池、歲正和亙白。

城為正方,每邊三門,這本是《考工記》的規章,但在天元建造中,首次使用了十二星的對應法則。工匠王洛峨的《雷眼筆記》中曾對這種現象有深入研究,他們指出:元極道的星輪是東陸人的天文系統,但是已經為華族吸收,並對城市建設起到了深遠的影響,其中天元是為濫觴。

這十二座城門並非簡單對應星輪圖,而在城市設計中還有著自己的對應道理。南方三門 太陽門是天元的正門,面對南方山海關,它是十二座城門中最高大和雄偉的一座,有高達十丈的箭樓以及半圓形的甕城,這是天元唯一有甕城的城門。

門有匾額,現存的太陽門三個大字是始皇帝周胤手書,字型剛勁雄渾,筆力入木三分,周胤並非以書法聞名,這三個字是少有的存世墨寶。雖然有文人說此三字透殺伐之氣,但終週一朝,無有進太陽門不驚歎此三字者。賁太陽門箭樓有兩重,硬歇山,太陽門向北推進後,改為三重頂,氣勢更見雄偉。

太陽門西五里,為明月門。明月門線條更加柔和,商周兩朝形制相同。商朝在明月門上有月紀臺,上有觀月儀,專以觀測月相,結構精巧,相傳為郭其微所設計,周朝移明月門後,此臺無法重建,後有長門修士王某,名不可考,獻月紀臺修葺圖,乃重修。

明月門內有明月壇,為周朝所建,懷春男女多往拜祭,以求佳偶。太陽門東五里,為鬱非門。鬱非門線條剛直,大門為紅漆,寬闊僅次太陽、填盍。大軍出征,多出鬱非門,取雄心萬里之意。

有詩云:“將軍周羽征夫淚,千乘萬騎出鬱非。”即為鬱非門舊事。民間有童謠雲:“印池水,谷玄喪,鬱非走兵填盍商。”也講的是這個習俗。

皇帝擁有極其龐大的後宮系統,按照天子之婚的規則,所謂“天子一娶九女”,皇帝大婚會一次性的迎娶九位妻子,由三位正妻組成,每位正妻會帶有兩位陪嫁,也被看作皇帝的妻子。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多數皇帝第一次結婚的時候還未即位,所以他們便也不能享受盛大的“一娶九女”的大典。

周朝後宮以皇后主持後宮事務,皇后下設皇貴妃、德貴妃各一名輔佐皇后,又設賢妃、恭妃、宸妃、康妃、莊妃、裕妃六妃,以及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九嬪,還設十二婕妤,婕妤又有美人、才人、良人不等,最低階的稱為采女。

“嫡出”是指正妻所生的孩子,但是皇帝的正妻不只一位而是三位,分別是“皇后”、“皇貴妃”和“德貴妃”,其他的妻子都算妾室,生出的孩子便是“庶出”,地位要低一等。但是若是母親升為正妻,孩子也能順理成章地變為嫡出。所以母親和孩子在地位的訴求上是一體的,周朝皇帝往往深愛母親,但是對於父親的感情則淡得多。

皇帝的妻子沒有數目上限,對於多數皇帝而言,他們會在即位之後每年選取一些女人入宮,編入他妻子的佇列。事實上整個後宮的女性,其中大多數是侍奉皇帝和妃子們的,並未經過正式的迎娶,但是她們也是皇帝隨時可以臨幸的物件。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使女如果被皇帝臨幸了,會被造冊記錄,如果生下孩子,則皇帝必須給予其一個稱號。所以對於後宮數量巨大的使女而言,如何邀寵使得皇帝能夠臨幸自己,乃至於運氣的誕下皇子,便是一生最大的目標。

周朝的皇帝中不乏被後世看作“淫行敗德”的皇帝,其中以周惠帝最為離譜,周惠帝首創了“羊車”與“扣銘”的臨幸手段。妃子們為了獲得這位皇帝的寵幸,也絞盡腦汁地想出各種手段去迎合他的歡心。

但是這僅僅是少數的例子,對於多數皇帝而言,龐大的妻子隊伍也是龐大的負擔。因為他的正妻們都限於出身和家世,未必是絕麗的女子。皇帝的正妻,要麼出身於東陸世家豪門,要麼就是外族的公主,平民是絕不考慮的。即使那些後宮使女,因為懷了皇子而獲得稱號,也很難升為正妻。而皇帝輪流在正妻們的寢宮中過夜,被看作他的責任之一。他和正妻們的生育過程,被看作具備重大的象徵意義,象徵大地的哺育能力,甚至關係秋季收穫的數量。僅僅在他完成了這個使命之後,才能臨幸他自己所喜歡的美麗女子,但是,下個月他依然需要趕回正妻們的寢宮中去履行責任。而正妻們的家族往往都是對於統治極其重要的幾大家族,皇帝在私生活中對於這些正妻是否足夠親近,甚至會被悄悄告知這些大家族的家主。而訊息又會反饋到內監的統領那裡,再由內監的統領勸說皇帝要“敬重”正妻們,把更多的時間花在這些透過隆重大典娶來的女人身上。這讓代代皇帝為之苦惱不堪。周惠帝為了自己的淫行能夠得逞,甚至不惜派內監悄悄把年少美貌的男子輸入宮中供給自己的正妻們淫樂,從而堵住正妻們的嘴。

可以說為了打破這種對皇帝私生活的強力控制,歷代皇帝們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鬥爭。周毅帝是個非常有名也為人讚歎的案例,他年少即位,尚未大婚,喜歡出身貧家的少女。可是礙於典律,他必須迎娶世家之女作為妻子,他固然可以把心愛之人納入後宮,但是扶她成為正妻,是皇帝的威嚴也無法做到的。周毅帝思索再三之後,做出了大臣們看來是匪夷所思的決定,他發動了對北陸的戰爭,把心愛之人的父親——一個沽酒的小商客——奉為統軍大將。而這個小商客無疑沒有能力統領羽林天軍和諸侯軍混編的軍隊,此時,周毅帝又宣佈自己要親臨前線鼓舞士氣。

最後那場區域性的戰爭以周朝大軍的勝利結束,而實際指揮的是周毅帝本人,他一身鐵甲騎著戰馬領軍衝鋒在前,而名義上的領軍大將,或者說皇帝未來的岳父只是手持令旗,坐在最高處左顧右盼、扭捏不安。

周毅帝返回帝都之後,立刻封“凱旋歸來”的小商客為侯爵,又在當日下旨迎娶他的女兒為皇后,從此算是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但是這麼一番浩大工程也說明,皇帝事實上也是被束縛在種種律條中的一個人,遠沒有多少自由可言。

周朝武略不彰,所控制的王域僅有十七個郡,外困於諸侯,內受制於公卿,兵源、糧餉拮据,軍隊編制常年保持在四萬人以內,數量還不及晉、楚,唐等諸侯大國。

周朝中葉,各方勢力角逐於朝堂之上,軍隊領導權反覆易手,當權者往往根據自己的需要隨意設定官階,酬謝親信,軍制混亂不堪,直到周仁帝時軍制才趨於穩定。

公卿年代,大司馬職掌武事,權力極大,皇帝的軍令均需由大司馬副署,方能轉發全軍。為了恢復皇室的權威,周文帝首先著手將兵權回收到皇室手中。周文帝在東宮設臺拜太子為上將軍,取“古天子將兵稱上將軍”之意,其位即在大司馬之上,軍令改由太子以上將軍的名義直接釋出,不經大司馬之手,軍權轉歸到以太子僚屬組成的東宮將臺手中。

大司馬的職掌僅限改為主持對武官的功過評定,至年終則課其殿最而行以賞罰,即便如此也往往因小過而被免退,修文三十年間,歷任大司馬者二十餘人,任長者不過三年,任短者數月而已。周仁帝升大司馬為太保之後,連軍隊人事權也收歸樞省,徹底將禁軍掌握在皇帝手中。

駐紮在王域裡的禁軍分為內、外兩軍。外軍為羽林天軍,集中屯駐於天元城北。內軍駐紮在天元城內,分屬金吾衛與光祿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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