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草場不能丟,那數萬騎軍不能全數葬送在哪裡!
來人啊,快擊鼓,通知各軍統帥速速集合大軍,馳援天闕草場!務必要在短時間內趕到,速度傳令下去!”
木野一邊走出帥帳一邊大喊道。
視線轉換,天闕草場就快至眼前,木野在路上一邊匆忙趕路,一邊心裡默唸著天闕草場和那數萬騎兵可不能有失啊,希望自己還能趕得及。
他平生第一次感到這二十里路是如此漫長,好似走不到盡頭。
“傳令下去,全軍準備衝鋒陣型,拔刀,注意有敵人埋伏,我們馬上到天闕草場了!”衝在前邊的木野神色冷靜,沉聲喊道。
眼前的天闕草場已經肉眼可見,他已經能依稀聞到人肉的燒焦味,和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木野攥緊了手中的彎刀,神色一冷,一馬當先衝向天闕草場。
這股數萬賀蘭騎兵,浩浩蕩蕩衝進了紫玉草場,卻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隨即眼睛快速充血,殺意沖天。
眼前賀蘭騎兵屍橫遍野,主營大帳一片火海,那數萬賀蘭騎兵竟然被殺戮一空,無一可戰之兵。只有一字排開,如潮水一般的碩風騎軍。
“哈哈哈,軻摩老賊,誤我賀蘭部!誤我賀蘭部啊!”
“數萬兒郎,無一生還。偌大草場,拱手讓人,罪人啊!罪人!”
碩風部眾人遠遠看著,聽到眼前的這名賀蘭騎軍主帥發出悲憤的嘶吼聲,心中也難免出現了一絲不忍。
可是站立的眾人立馬將這絲想法搖頭揮去,這可是部族大戰,是生死大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何談殘忍和手下留情,畢竟易地而處死的可就是他們了。
“木野小兒,你可是嚎叫夠了!嚎叫夠了的話,快些過來,讓老子早些親手砍了你這狗頭,提去向我家大君覆命。”都達驅馬上前,一臉不屑喊道。
賀蘭騎軍人人皆帶怒色,被目空一切之態的都達激怒,皆是按捺不住,想要驅馬一股腦衝殺過去,撕了眼前這漢子的嘴,再報坑殺族人之血仇。
“你等若是偷襲得手之後立馬遠遁,逃回你們的狗窩去,如此也許還能多活幾日,可還不知天高地厚。
經過一場廝殺後皆是帶傷疲憊之軀,還站在這裡還想與我一戰,你是把我當做軻摩那種無能的廢物了嗎。
今日便叫你們血債血償,用你們的頭顱祭奠我賀蘭部死去的英靈。”木野手中高揮彎刀,神色猙獰,大吼道。
“賀蘭的兒郎們隨我血戰!報仇!”
“血戰!血戰!報仇!報仇!”
賀蘭騎軍全體怒吼道。
“哈哈哈,隨我衝,繼續宰殺這些賀蘭的狗崽子們!”騎軍前的三人大吼道。
剎那間,兩股騎軍洪流碰撞在了一起,就像兩把鋒利的錐子互相碰撞了一起,一瞬間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整個天地間好像短暫的光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了下去,整個大地在不斷的顫動,彷彿來自蠻荒的英魂又重現在了世間。
一時間,剛重回平靜的天闕草場又充斥著,漫天的喊殺聲,碰撞聲,倒地聲。
衝鋒,碰撞,扭轉馬身,再繼續衝鋒。
揮刀,收刀,整個戰場上重複著這些單調而又整齊的動作,卻絲毫不減殺戮氣息,充滿了一種暴力的美感。
“是時候了,鐵浮屠,隨我衝!”碩陽望著眼前膠著的戰局,嘴角微揚,一舔乾裂嘴唇轉身大喊道。
鐵浮屠齊齊一拍馬腹,那股黑色洪流便從那小山丘上加速隨即衝鋒而下。
整個天闕草場地面開始劇烈的顫動聲,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開始從遠處響起,由遠及近,身披黑色重甲的鐵浮屠,一人一馬,在月色下宛如化身黑色死神,從遠處地獄中奔襲而來。
藉著那小山丘的地形提速,鐵浮屠已然將速度提至極速,短短十幾息之間便切入戰場,離那賀蘭騎軍不過百米之遠。
那數萬賀蘭鐵騎聽到這巨大的動靜,扭頭看到,瞬間不禁心如死灰,戰意毫無。
“是,碩風部的鐵浮屠!是鐵浮屠!”騎軍不禁臉色驚恐的吼道。
“保持陣型,不能亂,不能亂!”
木野神色驚慌喊道,他沒想到赫連部竟然派出了鐵浮屠來埋伏自己,以這些疲憊的赫連騎軍為誘餌,引誘自己上當,再由鐵浮屠來終結自己這數萬的騎軍。
棋差一招,便是滿盤皆輸!
那股黑色洪流衝進戰場後,直奔賀蘭騎軍中軍,在高速奔襲下,重槍只是輕輕橫擊,就彷彿是泰山壓頂,天地將傾。
賀蘭騎兵們接觸到鐵浮屠的一瞬間,身體被巨力便碾壓的不成人形,戰馬也長嘶發出一聲悲鳴,橫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