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好沒理她,車子還沒有使出街口,還能看見站在遠處,一直沒走的陳楚良。
哥!!
楚安好這一聲,在喉嚨裡壓著沒喊出來。
她只是單純,並不笨。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但是,今天,她是實實在在從陳楚良身上感受到從未感受過的哥哥的寵愛。
如果她從小就這樣被寵著,一定會開心死了。
秦燕歌見自己喊了兩聲楚安好欣賞自己作死的指甲,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卻是看見這妮子還捨不得往後面看呢。有些煞風景說道:“別看了。你們不是一路人。”
車子已經轉過街口,視線裡已經看不到陳楚良了。聽見秦燕歌潑冷水的話,楚安好才收回目光,看見旁邊的秦燕歌把自己的指甲塗得五顏六色,冷冷說了句:好醜喲。
“你這死妮子,我只是實話實說,你用得著立刻眥睚必報嗎。”秦燕歌一直都是活的很理性的人,知道她們這個圈子裡面,其實挺悲哀的。楚安好說她指甲醜,她反倒是覺得挺漂亮的,心裡想著,自己一直這樣瘋瘋癲癲的活著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不被家族安排,然後嫁給了另外一個龐大的家族。因為,像她這樣的瘋子,就算秦家為了利益願意嫁過去,對方也不一定要。不過楚安好就不同了,這妮子白紙一樣,很多圈子裡的紈絝都喜歡,哪怕是那些真正的天字號圈子紈絝。
楚安好假裝沒聽見秦燕歌的話,旁邊一個小塑膠袋裡面,裝的是一條白色的圍巾,楚安好喃喃自語說:“你說,我哥會不會一直戴著我給他買的圍巾?”
秦燕歌使勁兒用手拍著額頭:“我的楚大小姐,醒醒吧。”然後她看著楚安好,在她如水的臉蛋上擰了一下:“真認那傢伙當哥了?我今天只是帶你出來見一見對方啊。”
楚安好點頭說:“是啊,難道假的。我覺得,陳楚良比我親哥都還親。”
“嘶!”秦燕歌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想了想,說:“還別說,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傢伙原來這麼順眼。不過,他對你的寵愛,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話說,安好,你就真不覺得,陳楚良這傢伙和你們楚家有關係嗎?比如說……你難道忘記了,他剛才和你大哥楚辭針鋒相對的時候說的那句:楚家要是詩禮傳家注重教養,還能幹出讓人妻離子散骨肉分離的缺德事?唔……我總覺得,這話聽著,好像你們楚家還真幹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啊。萬一,我是說,萬一,安好,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是你爸媽,嗯,那個,撿來的???”
秦燕歌不去當偵探簡直太屈才了。
這段話從她嘴裡面說出來,簡直像是說書那樣,把人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
旁邊,楚安好痴痴地看著窗外,眸子裡面印著的是路邊的燈光,臉上淺淺的笑容也沒有先前那樣燦爛,等了等,隔著車窗,她忽然說了句:“下雪了啊。”
秦燕歌被她這句軟軟的話打動了,也跟著她心思單純地說:“是啊,下雪了。”然後她開啟車窗,伸出手去,雪花落在秦燕歌手裡面,秦燕歌說:“我就希望你這妮子一輩子都能單純地活著,不要被圈子的泥潭玷汙了。”
……
“下雪了,老闆,我們是不是回去了。”
身後,保鏢李戚走上來,舉著一把大黑傘,想要給老闆擋擋風雪。
陳楚良站在街口位置,看著那輛奧迪車左轉消失不見,還是站在原地的不曾挪動。
他今天其實一直忍著沒有告訴楚安好事情的原委,是因為他發現連妹妹都不知道老媽的存在。
看來,老媽在楚家已經被徹底抹去,連她的女兒都不知道這個人。
這就說明,應該是在國外加拿大居住的老媽,一直被楚家監視著,並且強制性的讓她不能回國,不能見自己的孩子。
楚家連自己人都可以這樣絕情,卻把安好留在燕京,還培養了她這麼大,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沒有完全讓一家人不受楚家威脅的時候團團圓圓在一起,陳楚良不會貿然把事情說出來
“走吧。”
拿出楚安好買的那條新圍巾,陳楚良給掛在脖子上,圍了兩圈,還別說,一下子整個人就暖和了。
身後的保鏢李戚不敢跟老闆太近,直覺告訴他,這位年輕的老闆,這個時候身上的戾氣頗重。誰要是不小心惹他不高興了,一定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