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想得出神之際，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你在哪？”
杜若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一抹迫切。
她疑惑，語氣卻極為平淡，“怎麼了？”
“我看到了。”杜若說了一句沒厘頭的話，下一刻，他又繼續開口，“今天是言凝的生日，你到現在還沒回來，一定是想起她了。”
說到這裡，杜若突然欲言又止，頓了許久，終是沒有再繼續說。
他怕自己說太多了，會讓舒御發現自己的心思。
現在的她，應該還沒有心思去想這方面的是吧？
他的關心，還是不要超出朋友的限度才好。
舒御聞言，眼眶一紅，竟是有絲絲感動瀰漫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
深吸了一口氣，她故作輕鬆，“我在墓園看她，一會回去。”
杜若點點頭，“好，你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舒御又聽到了一道好聽的舒御磁性男音。
“真巧。”
舒御聞聲望去，下一刻，顧城嘯高挺俊朗的身影映入眼簾。
男人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看向她，目光淡得幾乎沒有一絲情緒。
他手捧著鮮花，舒御看出來了，那是“她”生前最喜歡的花，沒想到顧城嘯居然記得，也知道。
舒御楞了一下，隨後淡淡詢問，“顧總，您怎麼也來了？”
顧城嘯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從她的身旁繞過，把花放在了墓碑前。
他站立著，沉默了很長時間，才緩緩開口，“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記得言凝的生日。”
“說吧，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又一次問道，目光犀利得讓人幾乎無處躲藏。
“我說我和她是好朋友，你是不是依然不信？”她挑起眉頭，玩味得看著他。
就在舒御以為他的臉色會逐漸變黑的時候，男人突然抬高了眼皮子，沉聲回答，“我信。”
“嗯？”舒御一時之間覺得好奇，“你不是一直都不信麼？”
顧城嘯嘴角冷勾，用一種近乎嚴肅的口吻開口，“不止如此，你說言衡是促使謀害死亡的罪魁禍首，我也信。”
這倒是讓舒御好奇了，顧城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他之前不是一直各種懷疑自己麼？
怎麼現在，反而相信她了？
舒御不懂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他能說出這番話，也算好事。
顧城嘯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眼神裡有些許的微妙。
他既然知道了舒御是女兒身，那就證明，她和言凝之間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而她說的報仇，也更有了說服力。
“能讓顧總信任我，還真是值得高興。”舒御平淡開口，眼神卻一直看著墓碑，倒是顯得心不在焉。
下一刻，她側過頭，目不轉睛看著男人，紅唇微抿，“去喝一杯，走不走？”
一站在這個墓碑面前，她就會有一種翻天覆地的窒息感。
會不自覺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那種至今還歷歷在目地疼。
男人饒有興致打量了她一番，舒御以為他不想去，正欲開口說話，男人卻搶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