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動靜，才轉過身聞聲望去，那雙漆黑的眸子剎那間定格在她的身上。
他怔住了。
舒御輕咳了一聲，有些害羞，畢竟是在他面前第一次以女裝示人。
此刻，看到他僵硬的反應，她小心翼翼開口詢問，“如果你不喜歡，我馬上換回來。”
說完，她正欲轉身回去換，卻被男人一把給拉住了。
他的眼裡沒有了剛才的怔然，取而代之的是微妙的複雜。
舒御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抬起頭和他對視，她看到了一種說不出來意味的眼神。
是仰慕？
不對。
她連忙甩了甩頭，她這是胡思亂想什麼呢，顧城嘯怎麼可能會對她產生著迷？
“不許換。”他口吻霸道，目光莫名變得如炬。甚至下一刻，他還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如墨的眸子帶著一抹危險的光芒，舒御被他逼得後退，險些摔倒。
“現在我相信了。”
“嗯？”她楞了一秒鐘，隨後嘴角勾起苦笑。
顧城嘯的話，讓她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從他的反應來看，他這是，對她感興趣了麼？
片刻以後，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那既然顧總相信了，我就去把衣服給換回來。”
他冷不丁把她扯到懷裡，冰冷的語氣讓她不敢輕易反抗。
下一秒，他生氣質問，“我讓你換了麼？”
舒御面帶複雜，她現在心裡很亂，也很緊張，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顧城嘯也確有對她不平常的地方。
現在，她還能裝傻裝愣麼？
更別提，顧城嘯對她感興趣，不是更好麼？
免得她繼續想方設法去勾引他！
下一刻，她拋開了剛才彆扭的想法，也不反抗被他半摟在懷裡，卻也沒主動迎合她。
男人眼神微斂，他當然看得出來這女人眼裡的糾結和猶豫，她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黑眸微眯，他微微俯下身去，把她強勢沉迷在牆上，直勾勾盯向她，一字一頓，“說，你這麼刻意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聞言，舒御心裡一緊，臉色卻不變，她微抿起唇，冷靜反問，“那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有什麼樣的目的？”
她的笑有一絲慘然，甚至是諷刺。
“我就想讓你幫我對付言衡，就有那麼難麼？只要能為她報仇，哪怕犧牲我，我也不怕！”她苦澀笑道，笑容卻比哭了還難看。
顧城嘯聞言，漆黑的瞳孔看不出其中的情緒，這個理由足夠有說服力了，可他心裡，卻隱隱感覺沒那麼簡單。
“好，我幫你。”他點頭，言簡意賅。
舒御眼睛一亮，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顧城嘯那麼心高氣傲的人不像會反悔，“真的麼？”
“嗯，只是。”說到這裡，他特意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之色，眼神依然冷淡，“你既然願意犧牲自己來報仇，那我只能遂了你的願了。”“你……”舒御下意識想要逃離，腦海裡卻赫然出現了言衡的臉龐，那張面目可憎的臉，她都做夢都想給撕碎了。
畫面和現實重疊在一塊，她一時之間沉默不語。
男人勾唇冷笑，“怎麼？剛才在料理店的時候，不是還挺主動的麼？”
“……”是啊，他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