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流影這麼久,寧昭是真的難得見到他這張臉上會有冷漠之外的表情,不由的起了點興趣,說道:“他這麼大人了,想要喝酒,誰還能管得著?”
流影果然皺起了眉頭,看上去隱約還有些不悅,說道:“夫人既然與大人成了親,就應該好好照顧大人的身體,您還是個大夫,不應該……”
沈星沒忍住,上前扯了扯流影的袖子,湊近了些,朝他哈了口氣,笑道:“流影哥,這酒數我喝得最多,大人只是稍稍抿了一口。”
“夫人管的可緊了,大人每日只能吃些清淡的膳食,今日這一小杯酒,還是大人求了夫人好久呢。”
靳淵眨了眨眼睛,看向寧昭,問道:“我有求了很久嗎?”
寧昭搖搖頭,笑道:“你沒說,但表情就是那個意思。”
聞言,靳淵扁了扁嘴,說道:“那我還真的挺慘的。”
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流影反應過來自己被打趣了,不由的紅了紅臉,這麼稀罕的一幕,寧昭看了個正著,笑了,“清蟬若是瞧見你這副模樣,定然也覺得新奇。”
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突然被寧昭提起,流影臉色又是一變,恢復成了慣常的冷淡模樣,站哪兒不說話了。
靳淵嘖了一聲,上前搭著流影的肩膀,說道:“你這性格真的得改改,要不然以後怎麼找得著媳婦?”
“我不需要。”流影當即否認了。
靳淵拍了他一巴掌,罵道:“說什麼混話呢!若是清蟬聽了該有多難受?”
沈星和魏華平日裡很少很清蟬接觸,只知道是寧昭的貼身丫鬟,沒想到跟流影還有這種關係,兩人對視一眼,均是一副吃驚的模樣。
“大人,我……”流影不想說這個話題,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腦中突然想起臨行之前清蟬那通紅的眼眶,心裡就是一抽。
“好了。”寧昭也不想逼他,岔開話題,問道:“跟著御史團幾日,事情辦的如何了?”
說起正事,流影又成了那個冷漠寡言的模樣,恭敬的回道:“事情對接已經結束了,今日下午大興的商賈派了人來,說後日便能把錢送來。”
沒想到他們動作倒是挺快,寧昭看了靳淵一眼,隨即起身朝屋裡走去,不一會又走了出來,手上多了一個信封,裡面是寧昭提前準備好的銀兩。
“這個你先拿著,等那些商賈把錢送來,在一起交給銀引司。”寧昭把信封交到流影手裡,囑咐道。
流影接了過來,看了看裡面,眉頭微動,問道:“夫人為何給我錢?”
“這是補貼張興虧空的那部分錢。”寧昭坐了下來,看了看靳淵,示意他自己說。
靳淵接過話頭,說道:“從張府抄來的銀兩,之前盤點的官員已經向我通報了,一共是八十四萬兩現銀,房契和店鋪、莊子還沒有入賬。”
“但現在急需用錢,這八十四萬兩便用作修建官道。”靳淵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本也是張興利用募捐從那些商賈手裡得來的,既然本就是修路的錢,當然要用到實處。”
“另外的六十六萬兩,阿昭用三十萬兩在商賈手裡換了店鋪,剩餘的三十三萬兩,就由那些商賈自己出。”
解釋完,靳淵覺得有些口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流影,笑道:“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流影把錢收好,朝靳淵點點頭,說道。
靳淵笑著,看了看寧昭,朝流影說道:“這些日子跟御史團對接的事情都由你處理的,此後的收尾便也由你去辦吧。”
“我也是難得清閒,想好好清靜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