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是妙春堂三個燙金大字,底下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醫館裡小廝大夫忙碌著,師徒二人站在其中彷彿又是另一番天地。
“師傅。”
寧昭有些頭疼,思考著怎麼才能安撫好她這個有些小脾氣的師傅,“師傅啊,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你少岔開話題。”孟遂不耐煩的擺擺手,皺眉道:“就知道跟你說不了個正經的……”
寧昭趕緊打斷他,若不然,還不知道她這師傅還要說出些什麼來呢:“我定親了。”
“你少來,你……”孟遂猛地睜大眼睛,茫然道:“你定啥了?”
寧昭輕輕的笑了起來,拉著孟遂的胳膊,“我定親了,跟靳淵。”
孟遂一時沒說話,盯著寧昭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片刻後,孟遂搖搖頭,嘆氣道:“女大不中留,我之前說的都成廢話了,還能說什麼呢?”
孟遂頓了頓,認真的看著寧昭,抬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語氣也跟著嚴肅起來。
“昭兒啊,你跟著為師也快一年了,你是為師最小的弟子,也是最後一個弟子,還是一個姑娘家,為師對你自然比對那些師兄要管的嚴厲些,但是你要知道為師這都是為你好。”
面對孟遂突如其來的走心,寧昭先是一愣,隨即鼻尖有些泛起酸來。
“師傅。”她輕聲呢喃著。
孟遂輕輕嘆息一聲,接著說道:“有時候師傅說的也不禁都是對的,好在你自己能夠分辨,就比如靳大人……。”
或許是接下來的話有打臉的成分在,孟遂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大好意思的開了口,“他是個好人,你既然喜歡他,現在還定了親,以後就好好的過日子。”
“你這丫頭是個有主意的,不過終歸還是個女子。”孟遂目光漸漸溫和起來,嘴角微微翹起,說道:“師傅恭喜你!”
“師傅。”眼前的霧氣瀰漫,瞬間模糊了視線,寧昭顧不得禮數,張開雙臂給了孟遂一個擁抱,嚇得孟遂老臉都紅了。
“你這是作甚?”
孟遂趕緊推搡著寧昭,瞬間又恢復成那個炸毛的樣子,“男女授受不清,就算是父親師傅也不行,你這個丫頭怎地一點禮數都不懂,這都要嫁人了,還這般胡鬧!”
“師傅在我心裡就跟我祖母一樣,擁抱一下也只是晚輩對長輩的尊敬和依賴罷了,師傅何必以小節禁錮自己呢?”寧昭不依不饒的挨著孟遂,心裡已經笑開了。
“你你你,你這個死丫頭!”孟遂怒了,好不容易掙脫開寧昭所謂的擁抱,指著她鼻子罵道:“把老夫比作你祖母,你這丫頭是想要欺師滅祖嗎?!”
看著急得跳腳的孟遂,寧昭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周遭的人,不管是病人還是妙春堂的手下,見狀都忍不住樂了起來。
孟遂被笑的老臉一紅,惡狠狠的瞪著寧昭,寧昭趕緊止住了笑,雙手合十,期期艾艾的說道:“師傅,徒兒知錯了。”
孟遂此刻看她一眼都先煩人,抬著鼻孔哼了一聲,甩開衣袖跑去後院躲著去了。
“你跟孟太醫感情真好。”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寧昭笑容未收,轉頭在人群中尋找著,下一瞬,一身玄衣錦袍玉冠高束的慕容極便出現在她視野中、
“寧昭見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