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欣賞的看著靳淵,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就是聰明,一點透。
“是啊,書中那人後來就是這樣記載的。”寧昭勾了勾嘴角,又抿了口茶,接著說道:“後面記載的東西才是重點,跟你要辦的事情很像。”
“你快說。”靳淵眼睛都亮了,捏著寧昭的手,催促道。
“那人覺得有趣便多留了段日子,結果他正要離開時,朝廷卻派人來了,朝廷積威,根本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裡,去了就直接威脅讓他們停下所有交易,可哪兒有那麼簡單,那群人根本不聽,反而串通了當地的駐官一起,把朝廷的那些人給扣了下來。高舉著官/逼/民/反的旗幟,訊息一下捅到了皇帝跟前,皇帝大怒,想要派兵鎮壓,但那群人寧死不屈。”
“許久的民間經營,他們也有了些許武裝勢力,雖然比不上正規軍,可也不能小覷,再加上他們地處邊境,又跟外邦通商交好,最後以這座城池為要挾,要求朝廷退兵,並且批發正規文書,讓他們走私變成合法經營。”
寧昭扁了扁嘴,心裡簡直佩服自己,這拉拉雜雜的一大通,算是把前世太子和靳淵兩人的處理方式融合到一起了,靳淵這般聰明,肯定知道該如何做,覆轍就在前面,他可不會傻到再去重蹈一遍。
“後來,朝廷不得不妥協,給了他們文書,偷偷摸摸的走私變成了光明正大的買賣,朝廷不僅沒收到一點兒好處,還要時刻忌憚著那些人,擔心哪日興起來個開門迎敵。”
靳淵順著寧昭的話把故事說完,隨即笑了起來,“手段太過激進。”
不過細想一下,倒是太子慕容承能幹出來的事情。
寧昭卻滿眼欣賞,笑著問道:“如何?聽了這個故事,靳大人可有什麼啟發?”
靳淵也看著她,下一瞬,爽朗的笑了起來,忍不住起身走向寧昭,直接把人給抱了起來,“何止是啟發,簡直是醍醐灌頂!阿昭啊阿昭,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
“這是什麼話?”寧昭嘴上不滿,心裡卻很是開心。
只要能幫上靳淵,她就是滿足的。
“好話,大大的好話!”靳淵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笑道:“有了阿昭的故事作為前車之鑑,我便接下來該怎麼辦。”
“奏章很是片面,大概什麼情況我亦不可知,原想著先去了看看在說,阿昭倒是提醒了我,我該注意的不是這樁交易,而是這群人!”
寧昭笑眯眯的靠在他肩膀,抬手攀上他的背,笑道:“能幫到你便好,你早去早回,一定要注意安全。”
靳淵重重的點了點頭,攔住寧昭的胳膊又緊了些。
明日便要出發,今日一別又是許久不能相見,靳淵真心捨不得,奈何皇命在身,在捨不得也要放開。
即將迎來的離別,兩人都很珍惜此刻的的相見,你儂我儂的那股勁兒,彷彿永遠耗不完,他們能夠一直這樣甜膩下去。
第二日一早,靳淵跟慕容承領著一隊人馬,微服前往南越邊境,寧昭天剛亮就起了,不能光明正大的送靳淵出城,但是遠遠的看一眼還是行的。
寧昭站在城牆上,看著漸行漸遠的那個身影,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視線也一點點模糊下來。
只是一瞬間,寧昭以為是自己眼花,趕緊抹了把眼淚,再一看去,那個遠遠的身影回過頭來,彷彿一眼能看進寧昭的心裡。
寧昭含著淚卻笑了,朝著前方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