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也沒料到會是這麼個走勢,瞬間嚥下了剛要出口的話。
周圍人竊竊私語,像是在耳邊突然放大了般,寧渙用此事拿捏過寧昭,自然知道這事情要是被人傳出去亂說,對自己會有多大的影響。
她萬萬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在今日這種場合問起這件事來,這下被寧昭一推三五六,事情全到自己頭上了,這讓寧渙如何不急,如何不氣!
“哎呀!”情急間,寧渙低低驚呼了一聲,起身來到慕容承身前,伸手從他手裡拿走了手絹,嘟囔道:“我找了數日未果,沒想到原是被落在太子殿下那處了。”
“雖然這手絹材質一般,不過我卻甚是喜歡,以為它不見了,我還掛念了好些時日呢。”
說罷,寧渙朝慕容承欠了欠身,面露感激道:“多虧太子殿下拾到,真是謝謝了。”
原以為是寧昭與太子兩人的事,沒想到中間有扯出一個寧渙來,圍觀眾人的目光突然就曖昧了起來,腦中臆測出不少姐妹相爭的大戲。
“手絹可是閨房女子貼身之物,寧小姐可得收好啊。”靳淵放下酒杯,看了過來,端的是那副溫文爾雅,話語卻透著隱晦的嘲諷。
“還好是落在太子殿下那裡,要是被有心之人撿到,再善加利用,寧小姐清譽是小,若是牽扯到別的事情,寧小姐可就百口莫辯了。”
寧渙小臉更白了幾分,聞言,擠出一個笑容,朝靳淵說道:“靳大人說的是,小女子以後丁當加倍小心。”
說罷,朝著慕容承行了一禮,寧渙忙不迭的回了自己的位子。
寧昭依舊站著,亭亭玉立,一身素錦衣裳,上面還慘留著些許灰漬,然而寧昭就那樣站著,不需要多餘的動作,那周身氣質便已是勝出旁人。
“既然如此,寧二姑娘自便,本宮就不打擾了。”說罷,慕容承又多看了寧昭兩眼,這才回到了主位上。
直到宴會散場,賞花宴均無事發生,大家齊齊朝四公主告辭,陸續離開了皇宮。
瞧見寧昭漸遠的身影,靳淵也起身朝慕容承拱手道別,“時辰不早了,微臣也先告退了。”
慕容承收回落在遠處的視線,朝靳淵笑笑揮手道:“靳大人慢走。”
靳淵離開了御花園,然而一路來到宮門口也沒再見到寧昭,心裡有些發空,呆站了片刻,直到駕車的小廝呼喚傳來,這才回神。
靳淵搖頭輕笑,瀟灑的一撩衣襬,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
陽光撒下,一條線條雅緻的馬車陰影落在地面,馬伕高呼一聲,兩輛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太僕府門口。
寧渙悶在馬車裡,一肚子沒處發洩,車剛停穩,她就迫不及待的撩簾下馬,貼身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出,緊跟著寧渙身後,小跑著進了府門。
直到外面動靜消停了,寧昭這才慢條斯理的走下馬車,青蟬在一旁攙扶著,目光擔憂的看著寧昭的腿。
“小姐你的傷……”
馬車上乍一看到寧昭的腿傷,青蟬嚇了一跳,可馬車上沒有處理傷口的藥,一路上青蟬都懸著一顆心,恨不得能馬上回到府上。
“我沒事,回去再說。”寧昭輕聲道,兩人沒有去前院,直接回了自己院子。
關上院門,青蟬攙扶著寧昭在石桌前坐下,忙不迭的跑去準備清水和傷藥。
寧昭倒是淡定的多,端起石桌上的清茶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