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火光照應下柳衝雲怒湧心頭,面如豬肝醬紫色,顫巍巍收回緊握的拳頭,喝道:“咱們走!”
話音未落,卻見柳衝雲闊步朝門外走去。
“爹,你沒接住那三顆石子?再說天色已黑咱們去哪?”柳青青緊跟在後問道。
“師妹別說了!”馮淺提醒道。
此刻正值深夜,寺廟外風聲獵獵,荒郊野嶺中遠遠傳來狼嗥之聲。好在明月高掛,大地萬物輪廓依稀可見。
柳衝雲走出廟門數丈遠後,停下腳步攤開手掌,嘆息道:“看來這武林至寶終究與我無緣罷了。”
但見柳衝雲掌心中哪有三顆石子?竟然只剩一撮碎沙礫,微風拂過沙礫塵土便隨風飄散。
馮淺在一旁大驚失色,道:“難不成那老道人功力竟達到臻化入鏡地步?”
柳衝雲道:“不錯,那老道人功力高深在世罕見,再說打賭之人願賭服輸。那周亦子既有高人庇護,咱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月色朦朧下,但聞馬蹄嘶鳴,柳衝雲一行三人策馬朝山野中漸已遠去。
寺廟內,通紅火光照映在廟堂灰舊牆壁上。
周亦子此刻真力消耗殆盡,面色慘白,正躺在李清風懷中。
“他們都走了嗎?”周亦子問道。
“都走了。”李清風道。
老道人走過來伸手拿捏住周亦子手腕,沉思片刻道:“若不是你內功深厚恐怕這劇毒擴散時,便已要了你的命。”
周亦子見他眉目祥和,心下寬慰道:“多謝道人相助,我自幼跟義父修練兩儀心經,只怕是那武功心法保住我心脈了。”
李清風見他僅僅露出一手,便打發走巴山劍派等人,武功高深莫測竟與師傅玄機道人不相上下。心下感激道:“敢問老道人道號?今日救命之恩教我二人沒齒難忘。”
“你就叫我靈智道人吧。你二人患難中見真情實乃可貴,再說我與你師傅玄機道人有些交情,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靈智道人說道。
李清風沉思片刻腦海中卻好像從未聽說過靈智道人這名號。
“你二人沒聽過我道號也不足為奇,我一生隱居在前朝皇宮中,江湖中見到過老道的人寥寥可數。”靈智道人道。
“亦子姑娘雖是白蓮教教主,但她本性善良與其他教中人物截然不同,懇請靈智道人救救她。” 李清風動容說道。他心想若是靈智道人肯出手相救,說不定亦子還能起死回生。
靈智道人手指搭在周亦子脈搏上,眉頭微皺說道:“這兩儀心經心法果真玄妙無比,你體內真力散盡,劇毒擴散五臟六腑,那僅存的真氣居然還能護住心脈,當真是匪夷所思。難怪白蓮教與上清教屹立於江湖數百年不衰,原來拜賜這至高無上的秘籍心法。”
“清風哥……這或許就是我的宿命吧!你別太難過了,答應我一件事。”周亦子目光渙散,氣息漸漸微弱說道。
“你說,我聽著。”李清風低頭將耳朵湊近些說道。
“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周亦子薄唇緩緩張開,吃力吐出這幾個字。
靈智道人深深嘆一口氣說道:“她體內真力勉強能支撐一時三刻。不過要想救她,需得將她體內劇毒逼出來,其次不斷灌輸真力護住她心脈。只要熬過這兩個階段便可得救。”
“道人……救救她!”李清風言語淒涼盡是哀求之意。
靈智道人道:“罷了,兩年前你義父周頂天闖入皇宮中盜兩儀心經時,我曾擊中他一掌。後來聽說他慎重劇毒半身不遂,不能再興風作浪濫殺無辜。如今我救你一命,望你以後重新統領白蓮教造福一方。”
周亦子微微點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