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目光從來都沒有落在他身上過。
她也許都不知道他傷得如此嚴重。
她對他的關心,都不如一個剛認識幾天的陌生女人多。
保鏢攥緊那管膏藥,緊咬牙關。
可那又如何?
他陪了她二十年,期待她的回應期待了二十年。
期待,是一種慢性毒藥。
期待得越久,就越沒辦法放手。
無論有多好的人出現在他身邊,他的視線永遠都只能在春櫻身上。
……
謝寧珺回到樓上,謝執便迎過去問:“你感化他了嗎?”
“沒有……”謝寧珺失落了會兒,又抬頭說,“但我感覺就算沒有感化他,他也不像壞得很徹底的人。”
謝執淡淡嗯了聲:“我們沒時間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家裡人聯絡不上我們,估計都快急瘋了。”
謝寧珺也每天都想趕緊結束。
關在這裡雖然不受罪,但都上不了網,她也快急瘋了。
她看得出謝執已經有想法了,便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謝執與她相視一笑:“利用春櫻的嫉妒心。叫她知道你搶走了她的東西,她遲早殺了你。”
他一點謝寧珺就懂了,微微一笑:“行。”
她想想春櫻那瘋狂的模樣,心裡就很開心,覺得這次成功機率極高。
她走到窗邊,隔著鐵柵欄望向外面黑暗幽深的樹林:“我好像已經看見爸媽在向我招手了,他們還做了一大桌子我愛吃的菜等我回家。”
謝執走到窗邊,目光微垂,落在她的臉上。
那晚心底突然蹦出來的不捨,現在又再次出現。
他不知道她怎麼可以做到這麼決絕呢?
她對這個世界,就一絲一毫的留念都沒有嗎?
他回想起那晚沒有得到回應的問題……他現在很想再問一遍。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謝家的所有人,都留不住她,他又怎麼能有那麼大本事?
他問出來,也是自取其辱。
他最終只是問:“你回到另一個世界後,還會記得我嗎?”
謝寧珺抬頭,極其坦蕩地望著他:“那我就不知道了,這輩子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也沒什麼經驗啊。”
她就是那種,記不記得都無所謂的態度。
謝執就想幸好自己剛才沒有挽留,不然真的就白白惹彼此不開心了。
他壓下心中惆悵:“要是有機會,真想去你家看看,嚐嚐你爸媽的手藝。”
謝寧珺淺笑不語,移開目光,繼續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