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鑑定箱子那個專家看了一會兒,主動要求擔任破解的工作。
這下,不但李羨魚的耳朵高高豎起,就連金兆成都走近了幾步。
“第一段哈,自滬上四月風波致書局總號遭查封、聯絡線路中斷後,吾等仍按原定版式維持活字盤運作。”
“1927年4月,滬上風波,應該指的就是412反革、命政變,這個大家沒意見吧?”
“那這段話的意思就應該是,自412政變遭到敵人搜捕,與組織失去聯絡以後,我們一直還都堅持著地下鬥爭。”
“霜降是10月23號,落款日期是10月11號。”
“那麼接下來這句的意思就應該是:到我留下這段文字之前那段時間,我們又成功發展了四位新同志,現在一共七個人都很安全。”
“最後這段,這個王掌櫃,應該就是名單上排在第二位的王友松,畢竟這種秘密的事情,大機率是不會請外人的。”
“煩請王掌櫃將硃砂編號簿冊縫入《申報》合訂本襯頁,這句句的意思應該是會用賬冊做掩護,也就是說箱子裡本來還應該有份《申報》合訂本。”
“那麼這段話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們將這7名同志的名字都記錄下來,安排王友松同志保管,等到聯絡渠道暢通了,就透過這條渠道送回組織備案。”
“太古輪二副,廣府米行,這些應該都是真實存在的,但應該不是聯絡渠道,畢竟一上來就說過聯絡中斷了。”
“大家覺得怎麼樣?“
李羨魚忍不住點點頭,看來他的感覺還是沒出錯。
本來就是,那個年代,除了地下、黨,誰還會把名單搞得這麼隱秘?
侯主任忽然搖了搖頭,
“不對,翻譯雖然說得通,但前提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侯主任轉身看向金兆成,
“金董,請問是您姥姥讓您找這個名單的對嗎?”
“對啊。”
“那請問您姥姥今年高壽?她出生時您曾姥爺多大年紀?”
“我姥姥是1920年出生的,那年我曾姥爺正好20歲。”
“那您看,這個箱子最後出現在這裡,肯定就代表著沒送出去。”
“您之前也講過,您姥姥之所以要找這個名單,是想用它來證明您曾姥爺黨員的身份,那麼是不是就代表著,之後他們一直都沒有和組織聯絡上?”
“畢竟沒有名單,聯絡上了人過去也能說清楚。”
金兆成點點頭,
“沒錯,我曾姥爺應該是在1927,最遲不超過1928年就犧牲了。”
“那好,如果是這個時間出的事,那時候您姥姥最多也不過才7、8歲,怎麼可能知道她父親是黨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