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這道人影，氣息遠遠超過當時的奔雷戰皇白澤，那隨意一指閃耀的光芒，讓他都忍不住戰慄。
那一束光芒，就連萬里之外的人都心有所感，不約而同地看向那一道光芒。
潔白，無暇，卻又蘊含著無比龐大，無比恐怖的氣息，彷彿一指下去，天地都要被其戳一個窟窿出來。
“這是……”
細長的光芒陡然碰撞上了巨手，沒有想象中的劇烈爆炸聲，那龐大的巨手宛如一個氣球一般，被生生地捅穿了一個洞……
元氣開始消融，轟的一聲，巨手化作天地間最精粹無比的元氣，白色的光芒向蒼穹刺去，一往無前。
“你……你不是夜凝，你是大荒古帝？！”文泰來面色數變，轟的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
“哦？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力。夜凝小子，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這片天地……唉……”大荒古帝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夜凝卻看著大荒古帝身邊不斷閃動著的黑色裂縫陷入了沉思，那是空間劇烈波動導致的裂縫，如果陷入其中，便會陷入時空亂流之中，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回來。
大荒古帝還沒有說完的話，他聽明白了。
這片天地，已經不適合帝級高手存在下去了。任何帝級的實力，都會引起天啟大陸意志的反抗。
這片大陸上的人類，在數萬年的掠奪之下，大陸已經開啟了自我保護機制，位面意志逐漸甦醒……
只怕之前的大湮滅，也是位面意志作用的結果。
“不過，這些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夜凝笑了笑，看向了仍舊跪在地上的文泰來。
文泰來感覺到一束灼熱的目光看向自己，忙磕頭說道：“還請夜凝公子饒我一條性命，我願意從此鞍前馬後，為您效忠。”
夜凝摸了摸下巴，將文泰來扶了起來，說道：“老哥不必如此，你若有心，便追隨於我。等我修煉到元王級別，便可以為你煉製更強的元丹，讓你更進一步。”
文泰來一聽，雙目火熱，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脫胎換骨，即將走向元皇，元宗甚至更高階別的時候。
但是，文泰來比誰都清楚，殺不死一個比自己優秀的天才，最好的辦法就是跟隨他。
而一但決定，便再無回頭之路。榮耀，臉面，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加重要。
而有著大帝庇護的夜凝，無疑就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一念及此，文泰來單膝跪地，鄭重其事地說道：“煙雨樓之主，九星元王巔峰，文泰來，在此立誓，從今往後，以夜凝意志為己身意志，聽其號令，唯命是從，若有二心，讓我筋脈寸斷，受拔舌挖眼之刑罰，永世不得超生！”
夜凝愕然而立，他倒是沒有想到，數十年叱吒風雲，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奔雷手文泰來，竟然這麼容易便投靠了自己……
“老哥，你這又是何必……”夜凝苦笑一聲。
文泰來搖了搖頭，說道：“夜凝公子不必如此，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自己……當初若不是好運拿到了奔雷戰皇雷澤的傳承，我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生活在最底層的渣滓罷了。
我怕死，我怕自己實力無法寸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走到生命盡頭，漸漸老去，受天人五衰之摧殘而死去。金錢，富貴，全部離我而去，那隻會讓我更加的痛苦。
當初青龍會，我知道，他們會主已經深受重傷，是親王劉嘯親自下的毒，目的便是控制青龍會，而每當月圓之夜，便會毒發，必須事先服下解藥才可免遭痛苦。
而我，事先截殺了送解藥的信使，親眼看著一代元王高手毒發，肝腸寸斷而死。
後來，那二大門派，我一直隱忍，哪怕自己的手下受了欺負，我也在潛心修煉，他們對我的欺辱，對我部下的屠殺，我都可以忍，因為我知道，我只有變得更加強大，才能為他們報仇！
蠻族的天才，呵呵，的確驚才絕豔，不在夜凝公子你之下，但是，他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他的巔峰時期只有五秒鐘，在這五秒鐘裡，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扛不住三刀。
為此……”文泰來閉上了雙眼，兩行淚水流下。
“為此，我最信任的屬下出去挑戰，用生命逼迫他使出絕技，而後我才能一擊建功，將他絕殺當場……
我，我怕死……”
文泰來的眼神陡然變得狂熱起來，死死地盯著夜凝。
“夜凝公子，這片大陸，只有你能讓我更進一步！只要你能讓我活下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額……”夜凝是真沒有想到，文泰來的無敵傳說，絕世殺神威名，竟然是在這樣的條件下完成的。
這不得不讓他暗道一聲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