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是被抬著回去的,因為背上打破皮的地方混和著血液跟衣服黏在了一起,脫衣時,鍾靈又硬生生受了一層宛如扒皮的痛。
這疼痛令她不由扯著唇輕嘶了一聲。
“毓兒,你再忍一忍,我再輕點,馬上就快好了。”
“這該死的鐘正志!!他怎麼就這麼狠心啊!這背都打爛完了……”
張瑩華看著這滿背猙獰的血痕,一邊小心翼翼扯著,一邊哭著罵鍾正志,心中幾乎可以說是恨死了鍾正志。
鍾靈聽著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感受著背上小心翼翼的手法,眸子閃爍了幾下,思緒在火辣辣的疼痛中有些抽離。
說實話。
捱打以前她受得多了。
這點疼痛並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尤其是以前捱打時,可沒有人這麼關心她,給她上過藥,都是等著自然痊癒。
只有一次,她動不了了,被好心的路人發現,送到了醫院。
也就是那一次她被家暴之事鬧開了,鍾明誠被警察教訓了。
不過警察的約束也就管了一段時間。
之後,鍾明誠喝醉了,打牌輸了依然是那德性,將所有的火都發洩在她身上,只是知道打得不那麼顯眼了。
那時她才六七歲的孩子,每天的每天就是想著怎麼弄死鍾明誠那王八蛋。
不過沒等她動手,那一天,再一次喝酒歸來的鐘明誠出事了,他在廁所滑到,一頭撞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她聞聲去看的時侯,就見他怎麼掙扎,也不能站起來。
鍾明誠那時侯似乎也知道自己快要去見閻王了。
他一直很恐慌的叫她打電話叫120,叫她報警,叫她出去叫人。
她就蹲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盯著鍾明誠。
鍾明誠見她不動,先是好言好語求她,說他要是死了,就沒人養她了,她以後可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