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很珍貴嗎?”蝶雪的長睫扇動了兩下,錯愕的看看香草又看看手中的所謂血櫻果,跟一般的果子也沒什麼區別,要不是吃起來味道不錯,還真看不出這個血櫻果珍貴在什麼地方。
“娘娘,這個自然珍貴,血櫻果可以增加修為,最主要的是增加靈魂體的凝聚程度,一個人的靈魂強度增加了,修為自然會加強。”香草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增加靈魂體的凝聚程度,這個好象她不需要,她從小就毫無修為,娘也曾偷偷的教她修練,不過她還是不能聚集任何靈力,到後來娘也絕望了,再不曾讓她修練,所以,到現在她還是天界最低等的天人,毫無修為能力的天人。
在天界,這種最低等的天人,差不多隻有初生的嬰兒,生長在天界,那麼強大的靈力範圍內,就算不修練,修為也會自然的上升,唯有她,一直停留在最弱的天人這一檔,所以,血櫻果給她吃還真的是浪費了。
“那我不吃了。”蝶雪隨意的扔下吃了幾口的血櫻果,香草不能吃,她也不想吃了,沒胃口,強撐起來的笑靨後又能有多少胃口,傷的這麼重,心死帶來魂死,怔怔的收回凝著空中的水眸才發現香草搖了搖她似乎說了什麼。
“瑕主到!”香草還想說什麼,聽得門口太監尖細的嗓子,退後幾步,站定的蝶雪身後,有人在她可不能失了娘娘的禮儀。
殿門口的晶簾一挑,無瑕站在門口,淡淡的日光從他身後歸口精煉,他高大的身影裡多了幾分寂寥,邁步走進,站在蝶雪的面前,俊臉暗沉,再沒有以前看到的輕鬆和燦爛的笑容。
“無瑕,你好,怎麼有空過來玩?”蝶雪擦擦手邊的水眸,側過頭看看無瑕,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他沉著的臉不由嫣然一笑,他看起來竟然很生氣,淡笑若雅,風流倜儻的瑕主竟然也有這麼生氣的時候。
真是難得,不過既便這樣,他看起來還是溫和的。
若是雷哥哥也能跟他一樣溫和,該多好,莫名的痛楚湧上心頭,瞬間又被她壓在眸底。
無瑕定定的看著她,眼裡深幽莫名,有她看不懂的生氣,憤怒還有一絲她看得懂的淒涼和寂寥,高大的身子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在她身上投下他挺拔的影子。
“雪兒......!”無瑕忽的坐了下來,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恨恨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臉上露出淡淡的譏諷道,“皇兄的雪妃娘娘,是吧!”
“無瑕,你怎麼了?”蝶雪清澈的水眸閃過一絲迷惑,無瑕對她一向很好,照顧她的時候更是無微不至,每天必定親自替她帶來食盒,她心底一直當無瑕是個好朋友,而且在血界最好的朋友,所以看到無瑕不開心,她也覺得不快樂起來,想好的玩笑話,一時倒也說不出口。
“雪兒,你還會願意跟我走嗎?”無瑕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寂寥的問,其實問與不問,他都知道答案,皇兄是血界的至尊,俊美的連同為男人的他都覺得迷惑,所有女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夫婿,他又怎麼爭的過皇兄。
只是,爭或不爭都不是他能做主的了,那張蒼白的小臉帶著淡淡的虛弱總是倔強的浮在他眼前。
那日大殿上看到紗綃蒙面的她站在皇兄身邊,他就覺得懷疑,所以目光一直盯著那個看不清面容的小宮女,看她下來酌酒,在走過他身邊時,他聞到了那股淡淡的熟悉的清香,是她,他當時就己知道是她。
後來發生的事太快,快的讓他幾乎來不及思索,看她被加雷推倒,看加雷發怒,皇兄無情的要把她砍斷手腳,他遲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出來說情,暗太子求情,而最後的結果竟然是皇兄封她為雪妃。
雪妃他聽說過,是一個跟侍衛暗通款項的妃子,據說被其他人抓姦撞破姦情,賜死的,所以,蝶雪肯定不是那個雪妃,可是皇兄為什麼要封蝶雪讓雪妃,而且還抱著暈倒的她回了天宇宮。
一連幾天,天宇宮中往來的血醫都暗沉著臉,連大血祭洛伊也來了好幾次,這是不是說明她很危險,無瑕每天都守在天宇宮外,看天宇宮守衛森嚴,但就在剛才森嚴的守衛和一些宮人全退了出來,據說,雪妃娘娘醒了。
皇兄一早就出宮去了,據說是為了復活千年前的蓮舞,不過這些事他不關心,依然守在天宇宮外,一聽到雪妃醒了,便衝了進來。
他進來,並不是想聽一句她願意跟他走的話,只想聽到她絕情的話後,可以死心,特別是進來後看到她笑靨如花的吃著血櫻果,心很痛,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而痛!
受了那麼大的瘡痛,她竟然還可以沒心沒肺的跟宮女笑鬧,讓他以為當日崩潰的她只是一個幻影,但他知道,她不是!
怎麼樣的心死才可以讓她依然舊笑的如此燦爛,眼角連淚痕都不曾有一滴落下。
從來只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的他,竟然會為一個女人而心疼,如果她受傷了,那麼他寧願傷的更徹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