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雪扁著小嘴不高興的控訴著他的過份。
“噢.......那本皇轉過身吧,雪兒若是穿不好衣服,一定叫本皇,本皇很樂意為雪兒負其勞。”絕昊故意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將唇慢慢的在她耳邊滑過,滿意的感受到她立時僵硬的嬌軀。
你才穿不好衣服,你們全家穿不好衣服!蝶雪心裡暗暗詛咒,卻又不得不在他起身坐在床沿前,背對著她時,快速的拿起邊上的衣服穿起來,一邊穿一邊還警惕的朝他的背影看。
穿衣服穿了個滿頭大汗!
“雪兒不用驚慌,本皇不會強迫你的。”絕昊聽到背後忙亂的聲音,伴隨著氣息不穩的呼吸聲,唇邊綻出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淡笑。
不是很溫柔卻很真實。
想想身後的女子肯定一臉嬌羞還不忘偷偷看他的樣子,紫眸驀的幽深起來。
蝶雪動作飛快的穿好衣服,聽到他的話一時怔了下來,束著纖腰帶子的手緩慢下來,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一會恨的想要她的命,一會又溫柔的把她捧在掌心。
他是血界唯一的至尊,與天帝共同的存在,連永世長生也不是問題,這樣的他需要對她溫柔如許嗎!
她只是一個孤女,連存在都隱藏在虛無之間,她承認天界是她的原鄉,而天界卻是不承認她的,這樣的她又有什麼值得他關注。
頭昏昏的,連方向感也找不到,怔怔的呆在那裡任憑絕昊發現她穿完,帶她下了床鋪,整個早膳時間,她一直昏昏的茫然在他溫柔的紫眸中,直道在他溫柔寵溺的扶持中到了花園。
花園裡依然開著豔美的花,每一株皆傾城國色,就如同在這皇宮中的美人一樣,各有各的風範,各有各的美色,不過君皇一個人又怎麼可以看盡百花。
或許這皇宮中的百花存在的意義的確是為了君皇,可是君皇賞識的又有多少,不過就算是最賞識的名花,最後也會被淘汰,這宮中註定是百花的墳墓,也是美人的墳塋。
看到這些花,蝶雪才驀的驚醒,水眸靈動的眨動兩下,把心底的脆弱和孤寂壓在眸底,看到這些紛豔的花,讓她想起花奴,那些為了催放花朵還死在花前的花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是花奴呢!那一張張蒼白的沒有顏色的臉,現在雖然看不到,但每一朵非時令之花的盛開,都在吸取他們的生命。
“雪兒,可喜歡這花?”絕昊看蝶雪呆怔的望著一朵開的盛豔的花看,輕笑一聲,伸手上前,欲摘下那朵花替她戴上。
蝶雪抽抽鼻子,故意嫌惡的拉著他的衣袍退後幾步,嘟起小嘴嬌憨的道:“君皇,臣妾不喜歡花?”
這是一朵品色華美的菊花,妖妖嬈嬈的花瓣帶著淡淡的粉色,在陽光下盛重的開放,美的勾人眼眸,不過,她不喜歡,很明顯這是一種不合時令的花,也就是花奴們需催發出來的花朵。
以生命鑄就的美麗,她看到更多的卻是心傷和寂寥,眸底閃過屯絲難過,若不是當時逃脫,她或許就是催發這朵嬌美菊花的花奴。
這樣的花承載了生命的死寂,太過沉重,她又怎麼敢戴。
“雪兒不喜歡花?”絕昊不在意的牽著她的手走入邊上的亭子處,亭子裡花開妖媚。
“臣妾不喜歡這些不是當令開的花,百花爭豔各憑節氣,她們怎麼可以用作弊的方法先開花呢?花開時節各憑緣份,何必要瑗助東風。”蝶雪不屑的看著邊上盛開的花束,抿嘴皺了皺俏挺的瓊鼻,壓下心裡莫名的淒涼。
絕昊笑的無可奈何起來:“若是各憑節氣,雪兒就不能隨時看到各種珍惜的花了,雖說花開時節各憑節氣,但本皇是血界至尊,若是亂了節氣又有誰敢說不是!”
清亮水眸驀的被嚇倒,然後慢慢暗淡,雖然他說的淡然,但話語中的霸氣和張狂她還是聽得出來的,可是他的確有資格。
至高位面的存在本就是神話,而至尊更是神話中的神話,修為逆天,便可行逆天之道!他有權利也有這個資格。
可是,人的生命真的比一朵花還低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