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整齊的銀針中,有七根便是黑的,加上老大爺手中的那根,恰好正是給雲素語診治的銀針數目。
“莫不是中毒了?”高超問道。
老大夫想了想:“錯不了,想必正是因為這些毒,才讓她身子如此虛弱。”
“那,可能看出中毒多久?”高超再問。
“這……老夫方才把脈的時候只覺那毒怕是許久之前的毒了。”老大夫說道。
高超細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在理,自從娘娘回宮後陛下便常說她的身子越來越差,雖請了御醫來看,卻也總說是先前的遺患。若是中毒,那便說得通了。
他像老大夫道了謝,便上馬往回而去。
此時天色已暗,高超順著記憶往回走,卻在半道上遇見來尋的聞人白。原來聞人白見他一直未回,便出來尋了他。
“怎麼這麼久?”聞人白問道。
高超將剛才的事情和他說了,又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娘娘身子這麼差,想必還得回去讓御醫好好看看。”
聞人白也同意,只是總覺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先回去再說。”他說完便駕馬往回走去。
兩人回了原來的地方,御司暝一面烤著新抓的魚,一面將手中的餅乾分給雲素語吃。高超一回來便將方才的事情向御司暝回稟,雲素語聽了他的話,低頭不語,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又接著吃了起來。
“看來還是那些御醫沒用,連中毒都查不出來!語兒,回去的時候朕讓那些御醫好好給你檢查一番,你安心,朕定不會讓你出事!”御司暝低聲安撫道。
雲素語抬頭看著他,滿眼的信任:“嗯!妾身都聽陛下的!”
一旁的聞人白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卻又悄然不語。他輕步走上前去,將那烤著的魚翻了個身,瞥了眼雲素語道:“語兒別擔心,我前不久遇到了一個神醫,聽說他也在滄瀾遊歷,到時候便請他來為你診治一番。”
“那便多謝你了。”雲素語笑道。
烤魚熟了,御司暝將那魚拿過來小心地將外面的皮剝掉,將裡面的肉露了出來,聞人白看著那掉在地上的皮,冷補丁地說道:“這世上也不知有沒有法子將一個人的臉皮給換掉?若真有的話,那定是要付出不少代價吧?”
雲素語正將御司暝手中的魚接過來,聽了他的話,手上輕輕一抖,那魚便瞬間掉了下來。
“啊!”她輕呼一聲,惋惜不已。
“聞人白,你說什麼不好?非說這麼嚇人的東西?”御司暝氣惱,一把將聞人白還來不及吃的魚奪了過來再次剝了皮遞給雲素語,“來,不給他吃!”
“那他不是沒東西吃了?”雲素語糾結。
“別管他!”御司暝冷聲說著,自己從架子上取了一隻魚便吃了起來。
聞人白看著他們的互動,淡笑著起身靠在另一邊的樹下安歇,素白的衣裳在那月色下發出淡淡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