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有多少人啊……”一邊低頭輕聲的問旁邊的小太監。
“稟陛下，多半的朝臣了。”小太監有理有據。
哦，如此啊。就這一句之後，他就不在說話了。自己一半的大臣，在自己臣子的煽動下來和自己示威的此刻御司暝的心情有些難以言說。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御司暝本以為十分漫長，卻沒想到也僅僅過去了一點點時間罷了。
後來庭兒來了，語兒也來了，這些他後來都不記得了。
庭兒把當初在殿外聽到的那些都說給了這些大臣聽，他們也都是些明白事理的，這種時候哪裡還不知道該現在哪邊。林鷹被孤立出來。
雲素語看著林鷹一副破敗模樣，又忍不住嘲諷了幾句。林鷹無動於衷，只一心跪在御書房門前，等待皇上原諒。
然後自始至終御書坊門就沒開過。
慣於趨炎附勢的大臣們這時候算是看清楚了，林家的氣焰算是盡了，那些往日積攢的情分，終於在林鷹的揮霍中消失殆盡了。
朝堂上波譎雲詭，局勢瞬息萬變。林鷹雖然還是宰相，那是因為這個位置暫時還需要他壓著，看著朝堂上問話的情況，明眼人就知道陛下已經在開始培養新的心腹了。
林鷹的時代是徹底的過去了。
這一日朝會結束，林鷹擠在一眾下朝的人流當中一起下來。不知是哪個小官踩了他一腳，他本怒不可遏，正想發怒的時候，卻不知又被誰推了一下，一個踉蹌，在等起身，他那裡還尋得見人了。
林鷹以前位高權重，平日裡氣焰囂張，沒少得罪人，今天這一副情形，又何嘗不是他自作自受。
林鷹抬頭用手遮了遮太陽，從這個角度往下看，是洶湧的人流。沒了上朝之時的朝氣，此刻就像是傾塌的高牆。分開人流就像是一個又一個在牆上盤踞已久的裂縫，就等著在此刻，“咔”的一聲，把高牆分崩離析。
難道我真的錯了麼？
處理完林鷹的事情，御司暝的態度也一直不太樂觀。想來他對林鷹的重視雖沒有林鷹想的那樣重，卻也比一般人覺得的那樣要多。
但還好在雲素語在這幾日沒了林鷹和紀棉的折騰以後，她的身子也慢慢養好了。親自下廚給御司暝煮了一碗粥之後，她就帶著庭兒去看他那個明顯心情不好的父皇了。
“則，這是什麼粥？怎麼這麼甜？下回記得叫御書房少放點。”御司暝心情不好，已經到了遷怒於人的程度了。
雲素語心裡嘆息，本來想就這樣順著他幾天，說不定心情就好了，雲素語也就沒告訴他粥是她自己煮的。
然而庭兒這個藏不住事的直接就把她出賣了，“父皇父皇這個不是御書房做的，是母后特意做給你吃的。”
饒是以雲素語的心性，聽了庭兒刻意加重的特意兩個字也忍不住紅了耳根。
更可氣的是，御司暝聽了之後僅就愣了愣，然後又挖了一口吃，一臉幸福的看著她，這種老夫老妻的突然溫情真的是羞的她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