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也接進了偏殿,御司暝就不復在理會,竟自去了御書房,本是打算批閱一晚上奏章的。
他人還沒走多久,就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個暗影,跪伏在地上。
“何事?”御司暝今天心情沒那麼好。
“回稟陛下,娘娘今日似乎有異動,似乎是……要醒了。”那暗衛把頭伏的更低,卻遲遲也得到迴音。試探著抬了一點頭,根本沒看見人。
原來御司暝在她說出娘娘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走了。
鳳棲殿,御司暝站在外側看著一眾御醫給雲素語探查情況,急的滿屋子亂走。
他的語兒,終於在這麼久之後終於要回來了。
“陛下,”一個老御醫,才從雲素語哪裡過來,拿著醫箱,捋了一把花白的鬍子。“娘娘身體一切安康,若是沒有意外,今夜,啊不,明天一定能康復。”
老御醫笑眯眯說了這個診斷。
御司暝只悶聲應了一聲,就讓他下去了。而之後的幾個人陸續下來的結果,基本上也和他差不多,御司暝這才放下心來。
屏退了諸多御醫,他一個人又坐在了雲素語的床頭,看著語兒沉睡中有些消瘦的面龐。久久的移不開眼。
他們兩人從相識到相知,再到最後在一起,風風雨雨經過了這麼多,這一次他是真的察覺到,她差一點就要離開他了,這種生死離別的痛苦,比上刀削斧鑿的痛苦也是不弱的。
御司暝就這樣靜靜的看了一夜,雖說御醫說了,她不會在晚上醒,可他還是一步都不想離開。他想她第一眼醒來看到的就是自己。
然而他得償所願,雲素語是第二天清晨醒的,醒來的時候正看見坐在她床頭,雙眼有些充血的御司暝。
他第一時間發現她醒了,然後緊著就叫了御醫,他這一說法,他才發現,自己乾坐了一晚上,嗓子有些喑啞。
御醫們來的快去的也快,昨天已經知道了大概,今天也只是留了方子就離開了。依他們想,他們是不用來第二次的,就是陛下對皇后娘娘關心則亂罷了。
“暝~”雲素語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根本手腳無力,她想著要做起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但是御司暝看出他意圖,過來把枕頭抽出來靠在了床邊,把她扶起來靠在上面。
“語兒,你可有什麼想吃的?我現在讓御膳房給你做。”御司暝真的是關心則亂,雲素語意醒過來,他怕是最後的一點理智都沒了。也忘了虛不受補這回事了,“燕窩?魚翅?海參你吃不吃?”
看著御司暝這一副樣子,雲素語只能蒼白著臉,小幅度地搖搖頭。
那倒是吃著什麼?御司暝只裡掛著他的語兒大半年未進水米,這時候只愁著她的吃食了。
正當這時,遠處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他也沒注意到倒是雲素語倚著床邊,把頭輕輕的往外探著,一臉寵溺。然後御司暝就沒個防備,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母后,你終於醒了。”庭兒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御司暝的錯覺,他怎麼看都覺得庭兒手裡拿著的那一堆給語兒看的詩文似乎和自己那日看的是一個詩呢,在一看人家詩文那厚度,感情庭兒那天是從這一堆裡面抽出來的一個來敷衍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