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位姑娘曾是皇后，老奴跟在陛下身邊，倒也沒覺得有多惡毒。”太監活了這麼久，自然能夠看出來如今的皇帝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那位的。
否則的話絕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是嗎？”御司暝挑眉，一雙深邃的黑眸透著幾分沉著的蕭肅。
回答他的是宮中未眠的鳥啼聲。
夜色深重，一輪彎月懸掛在高空之中，陣陣霧氣迎著風在空中流轉，清冷迷離。
太和樓之中，朝雲在退出了雲素語房中之後並沒有回房，而是叫了聞人白兩人飛身上了太和樓的屋頂。
朝雲的手上，還提了兩壺酒。
看著那輪彎月，朝雲坐在屋脊之上，聞人白便坐在朝雲的旁邊。
朝雲遞了一壺酒給他，嘴角帶著笑，很是明豔。
“怎麼，今日有這心情了。”開啟酒罈子，聞人白邊聞陣陣的香氣，也不拘謹，直接舉起喝了一口，很是香醇。
朝雲平日裡不怎麼喝酒，也不喜歡喝酒，今日拿了酒來也並非壯膽的，只是，想同他交交心罷了。
“我喜歡你。”
她直截了當的說。
她這個人便是這個性子，不喜歡拐彎抹角。
聞人白正笑著，聽到這話，神色頓了頓，便停下喝酒的動作，漂亮的桃花眼盯著朝雲，似是不解她為什麼這麼突然的說這個。
朝雲也這麼看著他，兩個人之間就好像在較量著，最終，聞人白先開口了。
“你知道的，我愛的是小語兒。”聞人白用的不是喜歡，是“愛”。
沒錯，是“愛”。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了雲素語那個聰明又倔強的傻丫頭。
或許是從第一次見面，她掉下懸崖被他救下的時候，又或許，是想要故意挑釁御司暝的時候，總之，就是喜歡了，然後愛上了。
即便她如今已經嫁做人婦，已經有了孩子，他依舊願意默默守護在她的身邊，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聽到這話，朝雲也沒有任何的尷尬，只是心臟微微抽痛了一下，“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她仰頭喝了一口酒，又道：“我喜歡你，說出來，只是為了讓你知道，也讓我知道。”
也讓我知道，喜歡，並不一定就要在一起，就好像你默默守護著雲素語，而她，默默守護著你。
聞人白心口一窒，沒想到朝雲會這麼說，唇角一笑，苦澀道：“你和我一樣，都挺傻的，也挺固執的。”
朝雲點頭，與他碰杯。
他說的沒錯，他們兩個人都是固執的傻子。
朝雲覺得，心裡的話說出來果然要比憋著舒服多了。
“你知道嗎，我看著你每天對雲素語那麼好，心裡嫉妒的發慌，可我又努力的告誡自己，那是你的選擇，我不能干涉，就好像，我無法干涉自己感情的選擇一樣。”朝雲悶著聲音說。
她知道這是吃醋，雖然雲素語不喜歡聞人白，可她就是吃醋。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夠見得心裡的男人對別人好，她也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