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眯著眼睛睡著了,午後的陽光照進屋內的時候,雲素語被再次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電流擊醒!
渾身痙攣的她癱軟在床上,美夢已經蕩然無存,有的只是被電擊後,身上傳來的陣陣痠麻。
“石榴,什麼時辰了?”
她看見門外有個熟悉的身影,便勉強起了身,朝門外問起。
“回娘娘,已經過午時了。”
石榴的聲音傳來,讓雲素語一個激靈就從床上翻坐了起來,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下來,活動活動經骨,驅散了那道電流帶給她的不適。
換回了紅黑的緊身勁衣,雲素語又拿了兩件自己喜歡的衣服,打成包裹,帶了不少的金銀和珠寶,又取出了之前林憶兮畫給她的隕星宮地圖,和那張假帛書,貼身帶著。
一切打點妥當之後,雲素語終於推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石榴看見雲素語這番裝扮,就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她沒有多問。兩個暗衛也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雲素語還是有些不放心孩子,又囑咐了石榴幾句之後,才帶著兩個暗衛,架起輕功,避開巡邏的侍衛,神不知鬼不覺地迅速潛出了皇宮,踏上了尋人的漫漫征途。
百里之外的竹屋裡,這一男一女並不知道雲素語正找來了。
而躺在床上的重傷男人終於醒了過來。他剛一睜眼,就看見眼前這白衣飄飄的男子,眉目清俊,瀟灑不凡。
“朕還活著。”
他牽強的張開嘴,呢喃了幾個字,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白衣男子說話。
“是呀,你還活著。”
白衣男子對他的醒來並不感到驚訝,僅是順著他的話,替他感慨了一句。
床上的男人想動一動身體,卻被身上纏滿的紗布給阻止了,他睜開眼睛,又覺得眼皮沉重,便又閉上了眼睛,有氣無力的說。
“聞人白,是你救了朕。”
床邊的白衣男子聽了這話,卻輕聲的笑了起來,對他說:“你在那密道中救過我一命,現在我救了你,我們這就算是兩清了,互不相欠。”
一句互不相欠,讓躺在床上的御司暝心中感慨萬千,說起來,是互不相欠了,只是他當時在密道中救出聞人白,完全是為了雲素語,而這一次,他聞人白反過來救了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她呢?
兩個男人的交集,每一次都關乎生死,關乎那個美麗的女人。
“朕的軍馬,可還有他人生還?”
御司暝氣若游絲問他,重傷在床卻還不忘關心他帶來的幾萬軍馬。
聞人白卻嘆了一口氣,面色沉凝,回想起那日在山谷內看見的屍橫遍野的慘狀,就忍不住一陣陣的心寒徹骨。
“皇帝都成這樣了,哪裡還會有其他人生還的機會。”
聞人白說的這句話有些殘忍,可這殘忍的事實,他一時間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委婉的說法讓御司暝心中好受一些。
果不其然,御司暝緊閉著的眼睛微微顫抖著,凌冽的一雙濃眉也深深的鎖成了一個“川”字,剛毅的面容下,隱忍著一切的苦痛心酸和愧疚。
幾萬軍馬,頃刻之間,全軍覆沒,僅剩他一人苟延殘喘。
剛醒來就不得不面對這慘痛的事實,這就是他作為一國之君,早晚都必須面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