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本是四面通風,冬暖夏涼的,可今日,雲素語一腳邁進這山洞,就問道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通著風也散不去的血腥味,連見慣了打打殺殺流血犧牲的蘇神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這山洞的內部是極大的空間,頂部也很高,四面都有通風口,中間有一塊窪地,窪地裡有不少淺淺的積水,中間有一處稍高一些的大石塊,那關著女藥人的大鐵籠子就在那大石塊上,籠子門被粗粗的鐵鏈拴住。
僅有洞口處的一條窄窄的石板路,窄的連一個人都危險能容下,但這是通往那大石塊的唯一通道。
那女藥人一發現他們三人進了山洞,就開始狂躁了起來,不同的用身體撞向鐵籠子,伸著一雙又黑又髒的手,想要抓住他們,卻抓不住。
那濃重的血腥味道,就是從鐵籠子裡傳來的。
“娘娘,她的情緒十分的不安穩,自您把她送來的那一日起就沒有吃過東西,餓了這麼多天,常人的身體早就堅持不住了。”
雲素語隔著窪地裡的小水溝,看著那鐵籠子裡,都是一些青菜葉子,白菜葉子,忍不住汗顏了。
你見過那個喪屍的吃素的?
雲素語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把一個喪屍一般的藥人交給一個和尚養著,到底是對是錯了。
她身後的蘇神好像也發現了這一點,語氣尷尬的對空覺說。
“空覺小師傅,我覺得這藥人應該是不吃素的吧,你是不是該給他一些肉食?”
蘇神說完“肉食”這兩個字,一下子更加尷尬了,和尚自己都不吃肉,哪裡來的肉去餵它?
空覺的臉也泛起了紅暈,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捻著佛珠,呢喃了幾句“阿彌陀佛”就不再說話了。
雲素語看著籠子裡癲狂如瘋的藥人,將菜葉都撕得粉碎,四處散落,一點也沒有要吃的樣子,倒是瞪著一雙像是得了白內障一樣的眼睛,衝他們三個,一邊狂躁的嚎叫,一邊張牙舞爪的伸著手,就像是看到了美味了的獵物一般。
這要是沒有那鐵籠子,他們三個恐怕早就變成了她的食物了。
雲素語本想問空覺是怎麼把菜葉子扔進籠子裡的,可一張口才想起來今天已經不能再說話了。這也沒有把筆墨帶來,一下沒辦法問出心中的疑惑,讓雲素語稍稍有些不爽。
無奈之下, 雲素語順著那條窄窄的石板路,慢慢的走近女藥人。她越是靠近,那女藥人就越是緊緊的盯著她狂躁無比的揮動著伸出籠外的髒手,恨不得立刻抓住眼前這個絕美的女人,然後把她吃個乾乾淨淨。
蘇神緊跟在雲素語身後,保護著她,防止意外。就在雲素語離那藥人的手還有幾寸的距離的時候,蘇神終於忍不住的提醒道。
“娘娘!您小心!”
蘇神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雲素語在上前一步,她就立刻把她帶離。
而云素語就停在了原地,並沒有上前,突然, 只見寒光一閃,雲素語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蘇神看不見雲素語臉上冰冷的表情,和淡漠的眼神,盯著那女藥人快要抓到她的那隻髒手,舉著匕首奮力一揮。
一下子就把那髒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切斷了半截!黑色的血立刻從那斷指上噴了出來,差一點噴在了雲素語乾淨純白的衣服上。
黑血還在汩汩的流,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上,滴到地上的三節斷指上,還散發著腐爛的惡臭,而那女藥人似乎一點知覺都沒有,不但沒有收回手,反而更加猛烈的撞擊著籠子。
雲素語忍著惡臭,皺著眉頭看著這毫無知覺的女藥人,緩緩的蹲下了身子,把手中沾染了黑血的匕首,輕輕伸進腳邊的小水溝裡蕩洗著。
她邊洗邊思考著,普通的傷害對藥人產生不了任何影響甚至還會激起她更加猛烈的攻擊,那麼如果攻擊心臟,或者頭部不知道如何,如果再不行,那他們身上的致命處到底在哪裡呢?
而這些,是那空覺小和尚,在不破戒的情況下,定找不出來的。
“娘娘,你看!她,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