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力的感覺,自從他們母子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就開始反覆地折磨著他,讓他心痛的同時,也倍感自責和慚愧!
“陛下,娘娘,只要查出下蠱之人,找出蠱母,便可救得小皇子性命。小皇子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向天邈繼續向這難過不已的兩個人陳詞道。
御司暝已經快要忍不住悲傷的情緒,極力控制下,才對外吩咐道:“帶神醫下去領賞。”
雲素語這才發現了向天邈的存在。
在她詫異又有些驚悚的目光中,向天邈走了出去。御司暝也遣退了各國的使者和服侍的太監宮女們,僅剩下他們一家三口,相互依守著。
“庭兒有救嗎?”雲素語看著君晚庭越發漆黑的臉,呆呆的問他。
御司暝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精緻的纏繞著些許金絲,拖著君晚庭的小黑手,向手心裡滴了幾滴瓶中的液體,那液體碰見他漆黑的面板,瞬間“刺啦”一聲,化成一縷白煙,飄散不見。
“這個是肖成國的巫醫留下的,可以暫時緩解蠱蟲對庭兒的傷害。”
雲素語看著那一縷消失不見的白煙,眼神黯淡無光,彷彿那飄散不見的,是她的三魂七魄。
御司暝脫了鞋,爬上了床,坐在她的身邊,環著她的肩,安慰道:“庭兒不會有事。朕定會找到解蠱的辦法。”
雲素語美目一閉,又是兩行辛酸的清淚,順勢靠在了御司暝的懷裡,難過的顫抖著肩膀,想在他的懷裡尋到一絲溫暖和希望。御司暝挺了挺腰板,使自己顯得更加堅強起來,手臂也用力的抱緊了她。
“語兒,還有一件事情,本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現在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雲素語抬起淚目,看著他威嚴剛毅的臉龐,便覺得很安心,於是問道:“什麼事情?”
御司暝用下巴蹭著她的額頭,深吸了一口氣,說:“火桑國的新任國君楚炎,也中了蠱,應該是和庭兒一樣的蠱,現在也是危在旦夕。”
“炎?”
雲素語驚到,立刻從御司暝的懷裡掙脫出來。
“炎中了和庭兒一樣的蠱?你確定嗎?誰告訴你的?”
她一著急,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心裡五味陳雜,十分詫異。
御司暝看著她詫異的眼神,神情嚴肅地一一解釋道:“剛剛見了火桑國來的巫醫,他看了庭兒的情況,而後說是奉命來告訴我,他們是為了防止國內動亂,所以暫時封鎖了新君中蠱的訊息。”
炎居然和庭兒中的是一模一樣的蠱,這下蠱的人,肯定也是一夥的,很明顯是針對兩國而來。
聰慧的雲素語一想,便抬頭對御司暝輕聲地說:“所以你懷疑又是隕星宮搞得鬼,是不是?”
御司暝沒有吱聲,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漆黑的眼裡,閃著忽明忽暗的光,讓雲素語忽然想起了剛剛看見的那個人。
“那個人,剛剛走的那個人是不是向天邈?他來幹什麼的?”
御司暝聽她提起了向天邈,便立刻又將眉頭鎖成了一個“川”字,緩緩地說:“他以追月國巫醫的身份,來給庭兒解蠱診治,只是他說要查出下蠱的人並找到蠱母才可以,而且我暫時動不了他。”
雲素語想起在火桑國遇見的那些成千上萬的藥人,想起當初救下炎和塵的時候,他們兩個被迫害成了小孩子的模樣,想起焱火村見到的那些因試藥失敗而被拋棄的村民,渾身一塊黑一塊白的樣子。
她就忍不住恨得牙癢癢,這一切,都是那自稱神醫的向天邈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