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一個閹人!
雲素語一聽這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瞪著一雙美目,朱唇微張地顫動了兩下,似是想要說什麼,卻一個字也發不出聲來。她的眼眶瞬間變得通紅,滿眼的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把自己變成了閹人,只為了證明她的清白嗎?
殿上的大臣們也瞬間變得躁動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御司暝眉頭緊鎖,詫異而無奈的眼神看著狼狽不堪的聞人白。而此時的雲素語已經情緒激動的不可自控了,她從端坐的椅子上跌落下來,雙手撐地,低著頭,渾身顫抖地抑制著自己哽咽的哭聲。
“語兒。”
御司暝上前,抱起她顫抖的雙肩,想把她拉倒懷裡撫慰,可雲素語卻一把推開了他,踉踉蹌蹌,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奔到了聞人白的面前。
“你對自己做了什麼?”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俊朗不凡的男人,已經變成了一個閹人。
聞人白血絲滿布的眼裡寫盡了他對他的溫柔,淡然的笑意,看著她,對她說。
“就算沒有一切,只要留著我的一條命在,就還可以護你周全。”
雲素語再也忍不住的眼淚,嘩啦啦的流了滿臉,她再也維持不了那份偽裝的淡定從容,撲倒了聞人白的身上,哭成了淚人。
她炙熱的眼淚肆無忌憚的流到他的囚衣上,順著他的衣襟,流到了滲進了他胸口。
“小語兒,別哭了,你再這樣,我的犧牲就白費了。”
雲素語已經完全顧不上場合,被那無助,自責,悲傷,羞愧的心緒給淹沒到不能呼吸。
“來人,把這嫌犯壓下去,驗身!”丞相林鷹急憤的一聲大喝,兩個士兵立刻把聞人白押走了,雲素語死命的拉著他的衣角,不肯鬆手。
御司暝不知何時跑到了她的身邊,抱起了失控的她。
拉扯間,雲素語瞥眼看見聞人白襠部似乎是有滲出的血漬,瞬間收到了刺激,頭疼欲裂。
不一小會,士兵來報:“回陛下,丞相大人,的確是閹人。”
林鷹的長臉一掛,仍舊不死心的追問道:“是新傷是舊傷?”
“舊傷。”
這一個小小的驗身計程車兵說出的話,讓整個金鑾殿瞬間再無一人再發出質疑的聲音來,白舒意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隱忍著憤懣和不甘,站在旁邊,一聲不吭。
連南心儀的眼裡都透出了一絲絕望和慍怒。
雲素語被御司暝抱在懷裡,忽然想起聞人白曾和她說過讓新傷變成舊傷的方法,她當時只是一笑而過,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回想起來,卻更讓她的心裡難過不已,近乎奔潰。
而疼得快要裂開的頭,已經讓她臉上冒出了大把的冷汗,她動彈不得,耳邊迴響著御司暝焦急的呼喚,眼裡,卻滿是聞人白的臉。
他為她,丟失了曾經英俊瀟灑,飄逸迷人的模樣,成為了階下囚,渾身是傷,面目全非。
他為她,放棄了作為一個男人的身份,成為了一個閹人,此後的一輩子,便是註定的孤家寡人,孤獨終老的結局。
而她什麼都給不了他,不管是卑微的愛情,還是殘缺的身體,她都給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