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小會兒,從殿外進來了一個士兵,雲素語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聞人白來找她的那一晚,帶著人來她的寢宮抓刺客的那群領頭計程車兵。她面色不改,目光清冷,看著那士兵想要如何給南心儀作證。
只見那士兵一進來就有些心慌的模樣,哆哆嗦嗦向堂上的三個不好招惹的主子們,挨個下跪行禮。
“你將那晚你看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向陛下說清楚,要是有半個字的謊話,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南心儀似是覺得有理了,便直起了腰板,端起架子同那士兵說。
那士兵頓時被嚇得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劇烈的哆嗦起來,連說話都有些顫抖了。
“啟,啟稟娘娘,陛下,那日剛入夜的時候,小的在鳳棲殿附近巡邏。聽聞有人喊抓刺客,就忙開始搜查,看見有白色的人影潛入了鳳棲殿,小的就去追,本不想打擾皇后休息,可到處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最後只剩下娘娘的寢宮,小的迫不得已只能去打擾娘娘……”
那士兵說到這裡,偷偷地抬頭看了雲素語一眼,對上她清冷的眼神,目光有迅速縮了回去。
雲素語聽著他說的並無不妥的地方,卻暗自埋怨了一下聞人白,明明受了傷,身手不濟從前,還要冒險來找她,這下是真被人發現了!
“然後呢?快說!”南心儀見他停了下來,萬分急切的催促道。
那士兵被她這突然的一聲催促嚇了一跳,一下子嚇得自己滿頭大汗:“然,然後,皇后娘娘過了許久才給小的開門,說寢宮內沒有刺客,但是,但是,小的站在門口,不,不小心看見……看見……”
他已經被嚇得舌頭打結,說話結巴了。
“看見什麼?!”御司暝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厲聲質問著。
南心儀見他如此反應,不禁十分痛快,嘴角帶著一絲哂笑,看著雲素語。
“小的看見皇后娘娘衣衫不整,寢宮的屏風後面有一個男人的影子,露出了一點白色的衣角和黑色的高靴!”
此話一出,御司暝只覺的腦袋裡嗡的一聲,他用力強迫自己不去想象那士兵描述的畫面,可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白色的衣角,和黑色的高靴,男人的影子就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令他急火攻心,惱怒萬分!
可雲素語眼裡的冰山,並沒有因為這士兵說的那些對她很不利的證詞,而有所動搖。
御司暝怒氣衝衝走到她的面前,而她這滿不在乎,冷若冰霜的表情,似乎更加惹怒了他。
“你有何話可說?”
御司暝希望她能夠出言反駁一下,只要是一句,他就會選擇相信她。
而然他失望的是,她並沒有反駁,朱唇輕啟,吐了四個字。
“無話可說。”
御司暝如同火山一般的怒火就要噴發出來的時候,雲素語迴轉了目光,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著。
此時她的眼裡已無任何的冷漠,而變成了一種殷切的祈求。烏珠顧盼,滿眼的溫柔愛意,清澈見底,不躲不藏的與他對視了一眼。
僅這一眼,就如同涼涼的清水,從頭到尾,將他滿腔的怒火瞬間澆滅。
僅這一眼,就讓他再也無法對她產生任何的懷疑和不信任。
南心儀還在準備迎接御司暝的怒火噴發,以一種讓她身心舒暢無比的方式對雲素語噴出怒火。殊不知,自己即將失望而歸了。
“皇后這是認罪了嗎?”南心儀見御司暝久久沒有發作,便於心不甘的追問道。
雲素語對她這楚楚可憐模樣的偽裝,本就十分鄙夷,還一次次的抓住她的把柄大做文章,雖不想像朝雲一樣偏激的解決問題,可她現在已經不打算放過這個女人了。
“本宮沒有罪,也從未做過有愧於陛下的事情,既然你們看見了有人,那為何不把他抓來對質,讓你們嘴裡淫.亂後宮的男人就這樣逍遙法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