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裡栽滿了花草,只有一條鵝暖石的小路通往後面的房子。御司暝拉著君晚庭的小手,不再讓他亂跑,父子二人,進了林憶兮住的屋子。
林憶兮剛吃完午膳,正坐在床前,傻傻的揪著自己額頭前的幾縷頭髮玩,並沒有在意已經進門的御司暝父子倆。
從不會認生的君晚庭看到林憶兮,竟有一絲的害怕,小手握緊了御司暝,稍稍側身, 把自己藏在了他的身後,水靈靈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憶兮。
御司暝將躲在身後的小傢伙拉了出來,指著林憶兮說:“庭兒別怕,那是祖母。”
這時,林憶兮才注意到屋子裡還有這兩個人的存在。然而,在她的眼睛看到君晚庭的那一刻,好看卻無神的眼睛裡,立刻放出了驚喜的光,兩瓣粉白的唇,不禁上挑,對那還有些害怕的小人兒展開了一個如花似月的笑容。
君晚庭似乎被著笑容吸引了一般,竟把那一絲害怕甩在了一邊,咯咯的笑著跑到了她的身邊,伸出了粉嫩的小手,拽了一下她純白不染的裙子。
林憶兮一改往日瘋傻的樣子,像一個普通的祖母,眼裡含著無盡的慈愛,看著自己的小孫子。她伸出了白如蔥藕的玉手,輕輕撫摸著君晚庭的頭。
四目相對,一派的和諧溫暖。
御司暝看著這祖孫二人,不禁欣慰的鬆了一口氣,本來他只是想在帶庭兒出征前看一看他的祖母,開始還怕庭兒認生,或是母親對誰都瘋傻不識的樣子會嚇到庭兒,沒想到,竟如此和諧。
御司暝決定以後多帶庭兒來看看她,或許對醫治她的瘋傻之症有所幫助。
庭兒這下一點兒也不認生了,在林憶兮的身邊跑來跑去,看看這個,摸摸那個,眼帶笑意的林憶兮,就坐在床前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刻也不停歇的小人兒。
看著看著,就倚著床桅,閉上眼睛,睡著了。
御司暝見她睡著,拉住了還在淘氣的君晚庭,把食指豎在自己的嘴唇中間,示意他不要在發出大的響動了,沒想到這聰明的小傢伙像是聽懂了一樣,咯咯地笑著跑了出去。
見金蟬已經攔住了往外瞎跑的庭兒,御司暝就放心的走到林憶兮的床前,輕輕地幫她脫了繡鞋,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輕手替她蓋上了被子,守在床前,直到林憶兮發出均勻的吸呼聲,他才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
剛出房門,御司暝就感覺一個不大不小的力道,撲在了他的腿上,低頭一看,對上君晚庭黑黝黝的眼睛,覺得這小人兒越來越像他孃親了。
阿,嚏!雲素語正沒好氣的看著白舒玉在給趙梁生包紮傷口。驀然的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是誰在唸叨她。
“舒玉,你跟我回滄瀾吧,別在跟這渣男浪費你的大好年華了。”雲素語終於看不下去,拉起了白舒玉生氣地說。
白舒玉卻一臉迷茫的看著她,“語兒,你說什麼?渣男,是什麼?”
“呃……”雲素語一激動用了渣男這個詞,正愁如何跟她解釋這個詞。這時,那趙梁生卻噗通一聲給她跪下了,求她不要帶走白舒玉。
雲素語楞了一下,這渣男還敢求她?她已經夠後悔當初幫他們倆私奔的事情了,如今白舒玉落到如此地步,雲素語絕對要把她帶離這渣男身邊。
“語兒,我不想跟你走,梁生已經知道錯了,只要他跟我好好過日子,我從不貪圖那榮華富貴。”白舒玉毅然決然地對雲素語說。
聽了這話,跪在地上的趙梁生即刻蹭了過來,一臉悔意的拉著白舒玉的手,看向了雲素語。
這到底是真的痴男怨女,還是趙梁生的虛情假意,雲素語內心十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