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玉妃嬌弱的身體跪在偌大的御書房裡,顯得十分脆弱無助。
“平身吧,你有何事。”御司暝只淡淡的問了一句,並沒有抬頭看她,依舊埋著頭,批閱著手裡的奏摺。
白舒玉並沒有站起來,依舊跪在地上鼓起勇氣的說:“臣妾,懇求陛下屏退左右,臣妾有要事稟告。”
御司暝還是沒有抬頭看她,只是大手一揮,高超便帶著御書房裡的人全部出去了。
白舒玉意外欣喜,忙又給他磕了一個頭:“謝陛下。”
“說吧,什麼事。”御司暝合上手裡的奏摺放到了一邊,又從另一邊拿起了一本,翻看著。
“臣妾想向陛下,告知秀女之死的真相。”白舒玉認真的說,以為御司暝可以重視她的話了。
可不曾想到御司暝還是風平浪靜:“說吧,真相是什麼。”
“回陛下,秀女選拔當日,臣妾看見林月銀的貼身婢女在她中午的飯食中下了藥,吃完午膳,林月銀就行為舉止十分奇怪,似是瘋癲的症狀,進了鳳棲宮的大殿。”
白舒玉回憶著當日的情景,描述給御司暝聽。
“所以你可以作證,當日林月銀撞柱而亡是被人下了致她瘋癲的藥,而不是被皇后逼迫的,是嗎?”御司暝終於抬眼看了她。
對上御司暝漆黑的眼,白舒玉頓時滲出一絲膽怯在心頭。
“是。”她莫名的顫抖了聲音。
威嚴似他,有幾個女子能泰然自若的面對如此霸氣冷傲的他。
“還有那日,皇后娘娘出手教訓臣妾之事,雖是實情,卻也有難言之隱……”可能是因為心虛,白舒玉的聲音越來越小,卻一字不落的進了御司暝的耳朵裡。
“那你可願站出來為皇后作證?為皇后洗脫冤屈,平反流言?”御司暝看著她,嚴肅認真地問道。
白舒玉愣了一下,站出來作證嗎?她的兄長已經定了罪,倘若她出來作證,那豈不是陷司御使白舒意於瀆職欺君之罪了。
她雖然不滿他的做法,但他畢竟是他的哥哥,長兄為父,和她一起長大,對她照顧有加,她不能這麼做。
白舒玉內心頓時無比糾結。
這時,御司暝又埋下了頭,拿起書案上的硃砂筆,一絲不苟地在手裡的奏摺上圈圈畫畫。整個御書房內一片寂靜。
過了良久,御司暝終於放下了手裡的奏摺,站起身來,準備活動活動身上因久坐快要麻痺的筋骨。
“玉妃,你所說之事,朕均已知曉,你既為難,朕不勉強你出來作證,回去休息吧。”御司暝轉身回到了書案前,繼續批閱那永遠都看不完的奏摺。
“陛下,你,不追究臣妾的罪責嗎?”白舒玉眼露驚訝的神色,不可思議看著眼前這個她無論如何也看不透猜不著的男人。
御司暝淡淡到:“你的一切罪責朕早已心知肚明,你的難言之隱,你的苦衷,朕也都知曉,只要你不傷天害理,為非作歹,朕不願興師動眾,使後宮不得安寧。在這一點,看皇后的做法,你便知曉了。”
聽了這一席話,白舒玉終於明白了,為何他多年專寵那一人,為何他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都願意選擇相信她。這天下之大,若當真能尋到一個愛她,懂她,相信她的人,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願意拿一切去交換吧。
“是,臣妾,告退。”白舒玉心中已經豁然開朗,她不禁嘲笑了自己,陛下從未懷疑過皇后,自己還拿著他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去求情。
正當白舒玉準備開門離去的時候,御司暝忽然又叫住了她。她錯愕的回頭,見他依舊將自己埋在書案前,淡淡地說了一句:“倘若有天你願意出來為皇后作證,朕可以還你自由,讓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此言如五雷轟頂,劈的白舒玉一個外焦裡嫩。
她想要的生活嗎?她想要的很簡單,自始至終不過就那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