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撫摸著雲素語的身子,看著她在懷裡不安地說著讓自己聽不懂的話,御司暝再也控制不住,將壓抑在心中的痛楚,發洩於含淚而無聲的吼叫中。
看著御司暝沉浸在痛苦之中,君逸軒緊張地抬腳試探著後退幾步,見他並沒有要追上來抓自己的樣子,立刻轉身拔腿就跑。
而御司暝,就這麼抱著雲素語,一面安慰著不安的雲素語,一面失神地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掛著的血漬,抖著手從懷裡掏出止血丸餵給她。
見她搖著腦袋不肯配合,御司暝只好先將藥丸放入自己口中,然後俯身,溫柔地,吻上了那滿是血漬的眼裡的唇。
被堵住口的雲素語努力地想要擺脫這陌生的氣息,她不斷地扭動著身體,晃動著腦袋,口中無意識地呼喊著,直到,在御司暝耐心而溫柔的吻中,終於化作春水,安靜下來。
將藥丸遞入,御司暝便不捨地退了出來,他溫柔地輕撫她似乎一夜間便消瘦的臉,輕聲道:“語兒,你不可以有事,知道麼?”
似乎感受到了御司暝的溫柔,又似乎是在藥效的作用下沒有那麼痛苦,雲素語開始安靜下來,不多久,便在御司暝的懷中睡去。
御司暝抱著雲素語起身,緊了緊裹著她的外袍,帶著她往府上而去。
來到御府,御司暝便徑直將雲素語帶入寢室,將她安置好後,先前交代的大夫也恰在這時來到。
“大夫!她怎麼樣了?”御司暝冷峻的臉上滿是焦急。
“回大人,這位姑娘身受重傷,加上大腦受損,所以現下……”大夫捋了捋白鬍須,見御司暝臉色轉冷,立刻接著道:“現下須得先穩定她的病情,至於這大腦受損情況,還得等到她醒來方可定奪。”
“多謝大夫。”
御司暝難得地向大夫行了一禮,那大夫慌忙連聲道:“不敢不敢!”
隨後,便有僕人上前將大夫引至偏房開藥。
待到大夫離開,御司暝便溫柔地將雲素語抱起,行至洗漱間,然後將她輕輕放入早已準備好的藥欲中便退了出來,讓侍女們為她清洗。
“師哥!”
門外傳來鎖芯的聲音。
退出來的御司暝見鎖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裡,他看了看她道:“芯兒,語兒她受了傷,加上大腦受損,我想,如果你能……”
“不能!”不等他說完,鎖芯便打斷道,“我,我的意思是,我這人笨手笨腳的,師兄你也知道。”
看著滿臉不情願的鎖芯,御司暝便不再勉強:“既如此,那便算了。”
鎖芯抬頭,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御司暝,她感到深深地害怕,因為她從沒有見過師兄對一個女人這般擔憂。
“師兄……”她想要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要怎麼說。
說自己喜歡他不准他對別的女人好麼?這怎麼可能。
隔間的洗漱室中雲素語出浴的聲音傳來,不過片刻便見兩個侍女扶著早已醒來的雲素語慢慢從裡面出來。
御司暝過去,將雲素語接過抱起,不管正在掙扎的她,跨步便帶著她到了床邊,然後溫柔地將她放下。
“你們兩個過來給她上藥。”他頭也不回,命令道。
一個素衣侍女應聲前來,低頭接過另一個侍女遞來的外用藥膏,轉頭看了看依舊看著雲素語的御司暝。
過了一會,御司暝才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房間,鎖芯跟著出來,順手關上了門。
轉身,鎖芯看著眼前神情擔憂的冷峻男子,她不禁感到心中深深地被刺痛著,於是她對著御司暝點了點頭,便再也不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