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藥已經熬好了,可以喝藥了……御大人方才出去的時候見我端著藥,還讓我快些端來,免得藥水冷掉。”
執勺的玉手突然一頓,雲素語的眼神微暗,御司暝……
方才在氣頭上,沒有經過考慮便頂了他一句,他才生氣地拂袖而去。
其實細細想來,如果御司暝真的冷血,又怎會救自己?本就自己不對,從國舅府中偷跑出來,他還能找到自己,這中間不知道又經過多少艱辛!若他冷血,他又怎會示意他的護衛將受傷的老漢還有青年帶回來醫治呢?
是不是自己錯怪他了?難道他想到的事情與自己一樣,也想到了自己的體制?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特殊體制說好不好,說壞不壞,落到有心之人耳朵指不定如何謀取,所以其實御司暝只是為了要排除危險?
雖然直接將青年抹殺的方法不可取,但自己隨意對他發火是不是也過分了點?
一碗湯藥喝完,雲素語前前後後想了很多。
要不向他道歉?可是如何開口呢?而且他現在離去,又去哪裡尋他呢?
將湯碗遞給小丫鬟,卻聽芷蘭道:“小姐,昨日您一夜未歸,老爺夫人已經著急,還是御大人出面讓他們不要著急,定會將您尋回,他們才放心的……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是否要會國舅府了?”
御司暝……又是他……
雲素語只覺一陣的愧疚,他前後奔波那麼久,最後還被自己給氣走,自己也實在過分了些。越是想的多,心中就越發愧疚,眼神看落桌上的紙條還有一旁的筆墨,思索片刻,起身執筆又寫了一張紙,疊放整齊用了東西壓住,做完這一切之後,少女方才嘆口氣,對小丫鬟道:“回吧。”
小丫鬟點頭,行出門去開始打點,雲素語最後看一眼裝飾低調卻奢華的房間,空氣中似乎還有那人的冷香,收回目光,將外套披在身上,在小丫鬟的安排之下離去。
夜裡,等到御司暝再次回到府中時,便被管家告知雲小姐早已經離去,他沉默一瞬,揮手讓管家退下,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燈燭早已燃起,下人們站在門外等待吩咐,圓桌之上整整齊齊一摞紙張,被鎮紙壓著,應是今日和雲素語的文字對話。
執了一張在的手上,卻發現並不是今日的對話,而是另外一行字。
“昨日離開國舅府之際,偶遇太子,著一身素衣,以扇掩面,形色匆匆,至皇城最西方而去,見得大宅一間,未有匾額,管家相迎,未知主人是誰……”
御司暝皺眉,太子?
太子去見誰了?而且還需要遮遮掩掩的去?最西方?有大宅?
御司暝的眉間都走出一個川字,在他的記憶中,皇城最西方未有大宅,荒野一片倒是真,但是雲素語應該不會騙自己才對,為何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