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方才怎麼都不反駁啊？明明您什麼都不知道，這本就是個圈套，您是被陷害的！”
待到人走園空之後，芷蘭迫不及待地拉著雲素語，一臉的義憤填膺。“要不是主子們說話的時候，下人不能插嘴，奴婢我，我早就幫小姐解釋了！”
到底是從小就進入國舅府被培養好的高階丫鬟，即使心中再怎麼為自己的主子感到委屈，從骨子裡面透出的奴性也不容許她在那種情況下開口幫雲素語辯解。
不過這樣也好，蘇夫人是根見縫就插的針，若是芷蘭鼓起勇氣幫自己辯解兩句，再被蘇夫人借題發揮，又該說她雲素語不會管教下人了。
一聲哂笑，雲素語抬腳前行，坐到了方才蘇夫人的位置上。
桌上沏好的碧螺春已經涼了，壘成塔狀的芙蓉糕還剩不少。
雲素語也不計較，抬手拿起一塊就吃。別說，還真挺好吃的。
“小姐，您方才是不是看到了國舅爺，所以才沒有跟蘇夫人吵得？”芷蘭下巴輕點，自言自語，“還好您沒吵，要是您也吵的話，國舅爺豈不是要連您也罰了！小姐，您這次真棒！”
雲素語的手一抖，吃了一半的芙蓉糕差點落到地上。
看來原主還真是作逼中的作逼啊……只是沒有跟人吵架就被自己的丫鬟給誇獎了。
她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高興呢？
芙蓉糕外酥內粘，紅豔豔的花瓣餡讓人食慾大增。但饒是再好吃的食物，吃多了也會有點膩，更何況本就粘膩的甜點呢？
三隻芙蓉糕下肚，雲素語便不再碰了。在芷蘭遞過來的紗巾上擦擦手，正準備起身回房等早餐吃的時候，卻見一下人匆匆而來。
“呼，大小姐，原來您在這兒啊。”耳大臉圓，身材矮胖，身上繫了條圍裙。來人是廚房的李掌事。
“李掌事，是不是小姐點的早膳已經做好了？已經送到小姐的房中了嗎？”
“不……不是……”李掌事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芷蘭蹙眉輕喝，“怎麼這麼久早膳還沒做好，李掌事，你怎地都不去督促下你的人，讓他們都快點，小姐還等著用膳呢。”
如芷蘭這樣的貼身丫鬟，地位比起一般的掌事都要高一點，甚至，他們自己還能有兩個下屬幫忙分擔任務。
縱使芷蘭的話顯得有些不禮貌，李掌事也只能陪笑著討好。“蘭兒姐，小姐……其實，其實早膳已經做好了，只是……只是方才送往您房中的時候，被打翻了……”
“……他們怎麼做事的？！笨手笨腳的！”芷蘭氣急，“早知道我自己去端了！”
“不……不是，是蘇夫人，蘇夫人她，她可能有些……有些匆忙，所以，所以沒有注意到，不小心就將大小姐的早膳打翻了……”李掌事說話斷斷續續，遮遮掩掩，雲素語心知這人定沒有說實話。
匆忙？應是怒氣匆匆吧？沒注意到？不小心？應是故意才對。眯眯眼，轉瞬就將這裡面的事情想了明白，雲素語輕笑一聲。
既已結下樑子，那便來日方長啦，蘇夫人……
正自房間罵罵咧咧的蘇夫人突然背心一寒，轉頭髮現原是窗戶沒關，不由大怒，指著丫鬟的鼻子大罵。
“怎麼不關窗戶？！這日子還沒到暖風和煦的時候，你們是想冷死我嗎？！一個個的都跟我作對！你們這個月的月錢別想要了……”丫鬟不敢多言，只是在轉身關窗之際暗暗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