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不得不服。
知道這件事的黎童輕嘆一口氣:“真希望自己失憶。”
“夫人……”
身邊的人呢喃了一句,嚇得黎童渾身僵硬不敢動,生怕把他驚醒了,但等了片刻,百里燁只是夢囈似的唸叨了一下,就再沒別的動靜了。
那,小丘呢?
小丘又是誰?
黎童腦子裡瘋狂轉動,可以肯定的是,她必然在什麼正式的場合裡見過小丘,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這才是最頭疼的。
不管了,左不過是皇帝那一派的人。
沒交情更好,免得日後起了衝突,她還會有負罪感。
黎童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黑暗之中,她靜靜凝視著百里燁熟睡的面龐,說還是不說呢?
算了,先不說吧。
百里燁雖然平日裡裝得深沉,實則骨子裡還多少帶著點少年時的衝動
越州和松庭樓,就算是兩相抵消吧。
你拿我一張牌,我拿你一張牌,太公平了。
這麼想著,黎童就覺得舒服了,眼睛一閉到天亮。
朝陽升起的時候,百里燁就已經不在屋裡了,黎童磨蹭了一會兒才爬起來,有春已經端著早飯推門而入了。
“將軍呢?”
“回夫人,出去了。”
“又出去了?”
黎童抓了抓頭:“見誰去了?”
“將軍沒說。”
黎童一想,也是,說了才有鬼呢。
他去見誰,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奚二小姐?”
“赤衣是這麼說的。”
百里燁輕笑了一聲:“奚大人好似不大會教養孩子。”
碧雨往後退了一步,沒搭腔,只能在心裡對這位即將遭遇劫難的奚大人表示同情了。
今日朝堂上的內容,一半是圍繞百里燁剿滅瓊州山匪的,有大臣遞了彈劾的奏摺,彈劾百里燁嗜殺成性,將所有山匪一概剿殺在山上,其中還包括了已經棄械投降的山匪,另一批人則是站在百里燁這邊的,說是山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里燁那是替天行道,合著遭受苦難的不是自家人,竟然還為那些山匪開脫
諸如此類的爭吵,持續了兩個多時辰。
百里燁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明明他才是當事人,卻好像個旁觀者一樣半句話都不說,頂多也就是抬起頭來,衝著百里冼露出一個抱歉又內疚的笑意。
到了,百里燁也沒受到責罰。
朝堂上的站隊,向來不虛不實,幫忙說話的人不一定出發就是好,彈劾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敵人。
百里燁明白,百里冼也明白。
老狐狸似的作壁上觀的黎相和黎胤之更是明白。
下了朝,百里燁故意走慢了幾步,眼瞅著兵部侍郎從自己身邊邁過去,他輕輕地喚了一聲:“奚大人。”
奚迎頓了頓,轉過身來:“不知將軍叫住下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