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又沒別人,就不用裝恩愛了。”黎童用了點勁,將自己的手解救出來:“慧安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帶她走,但是她沒跟我交實底。”
“沒事,我剛才也碰見一個小女尼,今晚就抓她來問問。”百里燁眯了眯眼睛,殺意畢現,一想到那小尼姑衝他拋媚眼,他就覺得自己髒了。
突如其來的一陣冷風,黎童往門外看了一眼,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緊:“不許嚴刑逼供,我膽子小,見不得血。”
百里燁:“……”
碧雨:“夫人,您連將軍都敢打,這普天之下恐怕沒有比你膽子更大的了。”
趁著晚飯,慧安親自端了來。
放下托盤又不走,傻傻地站在門口,眼巴巴地望著黎童,卻是一點餘光都不留給百里燁。
黎童被她盯得沒辦法,索性放下筷子,讓羽簾去外頭守著。
“不是我不幫你,是我實在沒法相信你,這裡是庵堂,你若真心想走,怎麼會走不了呢?”
百里燁沒打算插嘴,點了點頭。
慧安躊躇不決,一張小臉上,情緒複雜,糾結萬分,她死死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仍舊是沒有決定下來開口說實話。
黎童搖了搖頭:“你走吧,我還不傻,就算要救人,也得知道自己救的是個什麼人。更何況,你隱瞞自己的身份,若是日後真出了事,你遁入人海找都找不到,倒黴的不還是我們夫妻倆?我覺得此事不妥。”
“夫人!”
慧安眉心緊縮,急急出口,卻見黎童已經不再看她。
“煩擾夫人了。”
隨後,慧安真就垂著頭走了。
黎童咬著筷子:“就這麼走了?就這?就這?”
寒夜寺是個庵堂,不吃葷,在客人面前做的表面功夫還是到位的,這素齋味道還不錯,百里燁夾了一筷子豆腐放到黎童碗裡。
“夫人莫急,她不願意說,咱們還有別人。”
看著百里燁胸有成竹的模樣,她突然想起那個即將要被碧雨抓來的小女尼,現在隱隱有些為她快要遭遇到的一切感到些許同情。
百里燁是將軍,沙場多年,刑訊問話什麼的簡直是家常便飯。
對於他而言,不見血的刑罰比見血的更加殘酷,只是通常來說,見血的比較能震懾人心罷了。
碧雨的動作很快,偷偷往茶裡撒了點迷/藥,那小女尼喝下之後不到一刻鐘就昏迷了。
扛著人飛簷走壁,碧雨的輕功雖然不如赤衣,卻也不差,悄無聲息地就將人帶了來,隨後麻利地用麻繩將人捆成麻花。
而後又從懷裡掏出了一瓶東西,放在小女尼鼻下輕輕晃了晃,那小女尼便輕咳著醒了過來。
黎童在這裡,百里燁不想親自詢問,坐在一旁打算觀看。
這小女尼法號慧悟,模樣很清秀,五官小巧,是個瓜子臉,看著還很稚嫩,年紀大概不超過十五歲。
一睜開眼睛看見衝她微微笑著的碧雨,她不由得心中一顫。
以往被逼著陪酒的那些客商,不是腦滿腸肥,就是性格變態,哪像眼前這個,笑起來像春風化雨。
可就在下一秒,碧雨往旁邊一讓,她的視線就落到了後面一身冷意的百里燁,以及百里燁身邊帶著玩味笑容的黎童。
慧悟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視線向下,才看到身上那綁著自己繞了一圈又一圈的麻繩,心下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