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過做夢的經歷,每場夢雖然天差地別卻又有著某種聯絡。很多夢,醒的時候還能記得,但轉眼間就又變成了難以捕捉的碎片沉澱在腦海的最深處,或許在某一天清晨的某一刻那塊夢的碎片就會從海底浮到海面上,沿路還會帶起一串圓滾滾的氣泡。
勁秋依照段三孃的話回到了自己房間,謝心看見勁秋回來了,上前問道。
“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勁秋若有所思,沉吟片刻,說道。
“沒什麼事,他們就是被方凡掌握流雲訣的速度嚇到了而已。”
“有那麼誇張嗎?我雖然不懂的習武這一套,但方凡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勁秋坐在桌子邊手託著下巴,說道。
“豈止是厲害,方凡簡直就是天才,別人要是學心法的話最少得十年起步,方凡只用了一天。”
謝心眼珠一轉,笑了笑說道。
“會不會是你太笨了呀?”
勁秋的臉突然紅了,說道。
“呀哈敢說我,看我怎麼教訓你。”
說罷,勁秋把謝心抱起來扔上了床,謝心拍打著勁秋的後背,笑罵道。
“你別鬧了,伯母還沒睡呢。”
“沒關係,我們和她離的可遠了。”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陣段三孃的咳嗽,勁秋和謝心猛地一激靈,勁秋說道。
“這也太邪乎了吧。”
勁秋下床去門口看了看,正巧看見段三孃的背影,看樣子她正向方凡那屋走去,段三娘側臉向後說道。
“你忘了我的話了嗎?回去。”
勁秋趕緊回了房間,他對段三娘是打心底裡的怕,恐怕也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勁秋進房間後又向外看了一眼,正巧看見虛子道也從房間出來向方凡那屋走去,勁秋又把臉向玻璃上貼了貼,此刻他感覺自己的眼珠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可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段三娘和虛子道已不見了蹤影,勁秋是真想出去好好看看,但礙於母親的警告還是作罷了。
“勁秋,看什麼呢?”
勁秋聞聲回頭看看謝心,說道。
“沒什麼,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二人上床熄滅了燈,謝心沒一會就睡著了,但勁秋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此時在方凡的房間,那面暗紅色的櫃面又慢慢蠕動起來,這次它活動的幅度比上次大了不少,像是要衝出牢籠的野獸一般,那張恐怖的臉在櫃面上印出了清晰可辨的稜角。
月亮在午夜時分隱蔽了身形,夜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暗紅的櫃面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紋,裂紋慢慢變成了裂痕,隨即從中飄散出一道陰寒的紫色氣體。片刻之後一個虛化的影子站在方凡床邊並逐漸一點點的實體化,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熟睡的方凡,然後慢慢抬起手對準方凡的脖子掐了過去。此時在房頂的段三娘準備出手,卻被虛子道攔住了。
“別動,往下看。如果真像我們所想的那樣的話,就不必擔心。”
“可這樣難道不會助長他的戾氣嗎?”
“哪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此時那雙手正緊緊的掐著方凡的脖子,突然十根手指的指甲慢慢變長,正一點點的刺入方凡的肉中。段三娘焦急的說道。
“再不動手這小子就死定了。”
“沉住氣。”
段三娘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虛子道,這時虛子道說道。
“快看。”
段三娘向下看去只見從方凡兩邊的太陽穴位置伸出來一雙紅色的鬼手,乍一看就好像方凡頭頂上長了一對犄角。突然那雙鬼手緊緊抓住了此時禁錮方凡脖子的那雙手,剎那間那個從櫃面出來的人開始高聲慘叫起來。段三娘和虛子道連忙捂住耳朵,旁邊的勁秋和謝心更是被叫聲驚醒。謝心連忙問道。
“怎麼了?”
勁秋拍著謝心的後背安撫道。
“沒事,沒事。可能是誰家在看恐怖片,音響開的太大了,睡覺吧。”
謝心迷迷糊糊的也沒多想,但凡她清醒一點就能想起在這裡只有勁秋他們一戶人家。漸漸地謝心又睡著了,勁秋輕輕下地來到門口向外看。外面一片漆黑,勁秋注意到方凡的房間有一閃一閃的紅光。內心的好奇已經使他忘記了母親的告誡,勁秋輕輕扭動門把手,當門發出吱呀的響聲時勁秋下意識的咧咧嘴縮了下脖子,他回頭向臥室看了一眼,發現謝心並沒有被驚醒。勁秋長舒一口氣,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半夜山頂的風涼的出奇,如同是越過皮肉直接凍著骨頭。勁秋只穿了一件半袖T恤,雙手來回揉搓著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