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盛景琛彎腰坐進後座,溫南枝卻站在外面不動,夜色深沉,將她半張臉隱藏在浮動的光影裡。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溫南枝沒有一點心虛,可她不願跟盛景琛對視,偏過頭,目光落在別處。
“你想回去找他?”盛景琛抬眼,雙眼皮的褶皺驟然加深,這是他要發火的前兆。
肖助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可見到盛景琛這樣,他的視線不自覺的在這二人之間流轉了一圈,識相的退出了很遠。
“沒有”。
“我只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溫南枝雖然有些不耐煩,可還是開口解釋了。
“不行”。盛景琛的口氣不容置疑。
“盛景琛,我是嫁給你了,但沒有賣給你吧?!”說完,溫南枝轉身想走。
“溫南枝,你要是敢走,我立刻進去整死那個叫周意的你信不信?”盛景琛威脅,卻不是說說而已。
溫南枝認命的閉了閉眼睛,片刻,才勉強忍住發酸的鼻子。
見溫南枝也坐進了車裡,肖助理趕緊繞過了車頭,拉開了駕駛室的門。
“哭喪著臉給誰看?”盛景琛扯鬆了繞在脖子上的領帶,冷聲說道。
溫南枝抿了抿唇,她實在笑不出來,只好別過了頭。
盛景琛的餘怒還未消,他半眯起眼睛,盯著後視鏡裡那張女人精緻的側臉,半晌,才鎖定了嫣紅的唇瓣上。
大概是想到了上面不知被別的男人採擷過多少次,盛景琛的眸色暗沉了幾分,不過,他儘量剋制著。
半個小時後,肖助理將車開進了院子,還沒等停穩,溫南枝已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要立刻從這裡搬出去,然後跟盛景琛離婚,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她就一刻也等不了了。
上了緩臺,溫南枝從皮包裡翻出了鑰匙,由於太過心急,她捏著鑰匙轉了半天才插進鎖釦裡。
盛景琛沒下車,隔著一層車玻璃,將她的所有動作都看眼裡,然後,有些嘲諷的扯了一邊嘴角。
“給我查查一個叫周意的男人”。
“還有他跟溫南枝的關係”。
“是”。肖助理點了點頭,雖然盛景琛給的資訊寥寥,可作為一個助理,他必須要舉一反三,否則也對不起每個月拿到手的高昂薪資。
盛景琛進了門,溫南枝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她拖著行李箱停在樓梯旁,等盛景琛先開口。
“動作倒是挺快”。換了鞋,盛景琛從口袋裡摸出煙盒,磕出一根點燃之後,坐在了沙發上。
他長腿交疊,挺闊的脊背輕靠,夾著煙的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有規律的輕點著,這似是他貫有的動作,看起來雖然稀鬆平常,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你想搬到哪裡去?”盛景琛似笑非笑。
“回家”。溫南枝知道盛景琛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所以,她提前已經有所準備。
“回家?”
“我記得你五年前的時候,可是哭哭啼啼的跟我說過你沒有家了”。盛景琛不知溫南枝哪句是真話?不過,都是在搬起石頭砸她自己的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