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不見自己的問題,很顯然這種太過明顯的排除法也會被遮蔽,這種遮蔽是雙方的。
林年沒有告知路明非這件事,怕嚇到他,他自己反倒是習慣了這種感覺。
赫爾佐格的暗子是蛇岐八家的核心成員...跟在源稚生身邊的烏鴉和夜叉這類人應該也在考慮範圍內吧?畢竟那可是少主的左右手,同時他們兩個因為深得源稚生信任的緣故,也有機會做到許多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成為叛徒的可能性很高。
不,應該說就連源稚生本身也有成為叛徒的可能吧?雖然他名義上是蛇岐八家的「皇」,可那身血統怎麼想來路都有些奇怪,千年一遇,百年一遇這種噱頭,又不是日本社會用爛了的什麼多少年以一遇的美少女,那身血統可是實打實的強勁,「王權」在當時可是讓林年吃了不少的苦頭。
那其他幾位家主呢?關東支部那邊的高層呢?那都是可以調動大量資源引導戰局發生巨大變化的核心人物,也完美符合那幾個條件。
照這麼說的話,恐怕蛇岐八家每一個人都有嫌疑,畢竟對於林年來說日本分部依舊屬於是「不熟」的狀態,很多秘密都隱瞞了他,他和蛇岐八家的立場嚴格來說是「冷淡」,也就上杉家主和尚未掌握大權的大久保良一和他有點交情。
這算得上是祂的目的麼,讓自己懷疑一切,懷疑每一個人,導致隔閡變大,到時候局面到了關鍵時期,因為這種隔閡和不信任導致資訊傳遞出現偏差和保留,就那麼一點誤差,從而讓很多事態滾向不可阻擋的惡化...會是這種打算嗎?
果然,在這個「未來時間線」的關卡內,哪裡可能讓他那麼輕易地得到一些超過現在的情報,就算他能獲得一部分情報,肯定也是對方願意給他知道的...滿滿都是算計的感覺,令人煩躁。
「敵人就只有一個是吧?赫爾佐格。」林年問道。
然後他發現路明非沒說話,隨即搖了搖頭提醒對方自己沒聽見。
「這都聽不見?猛鬼眾也不重要啊...」路明非納悶地說道,隨後補充敲了敲桌子。
「猛鬼眾?」
「你能聽到猛鬼眾這個字眼?那剛才什麼被遮蔽了...哦,是地點。」路明非反應過來了,嘖了一聲,「就連最後一戰的地點也不能透露給你嗎?倒也是,那個地方埋了東西,太重要了,如果被你提前找到了,說不定會毀掉赫爾佐格的整個計劃。」
「一個地點?」林年問,「除了赫爾佐格在日本分部的偽裝身份外,重要的還有某個地點?」
「嗯,那裡藏著引爆一切事態的東西,幾乎可以說是赫爾佐格的目的就藏在那裡,但很顯然這個地點我是說不出來了,不然又會重蹈剛才的覆轍。」路明非撓了撓頭,「能說的恐怕就只有那個地方的確是在日本境內吧?我估計偏僻、繁榮什麼的關鍵詞都會被遮蔽掉。」
「赫爾佐格隱藏在日本分部的理由是想要藉助蛇岐八家的資源找到某一個東西,而那個東西藏在了日本境內的某個地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那個東西然後達成他的目的。」林年總結了一下,「能得到這些資訊已經很不錯了,起碼不會讓我跟無頭蒼蠅一樣被算計。」
「有些時候知道了部分不全面的資訊也很致命,容易被誤導。」路明非忍不住提醒,「順帶一提,你能聽到猛鬼眾這個關鍵詞,你應該對王將的身份有所推測了吧?」
「影武者,猛鬼眾的首領,藏在日本...我很難不猜測王將就是赫爾佐格,我和他可是有過一段孽緣的啊。」林年淡淡地說道,「雖然那些更深的過往的記憶還很模糊,但我想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對他的仇恨只會增多...我們的樑子早就已經結下了,算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麼也
就是說明面上他是猛鬼眾的首領,背地裡更是潛伏到了蛇岐八家內搗亂麼?」林年向著路明非求證自己的推測。
隨後他聽見了敲桌子的聲音,很明顯路明非想要傳達什麼情報,又被摁掉了(路明非想說壓根就是在唱雙簧)。
隨後他又聽見了好多聲敲桌子的聲音(路明非試圖引導林年往‘雙簧"這個詞上想,所以說了許多有關相聲的話題)。
「算求。」路明非一拍桌子,震得棋子翻倒,「卡這麼嚴!他媽的,你怎麼不去卡政審啊!」
這句話倒是沒被遮蔽,有點黑色幽默了。
林年默然記住了剛才自己說出的引起路明非劇烈反應的那句話,或許赫爾佐格的身份就藏在那句話裡,但現在情報實在有限,只能等以後有機會去日本再慢慢分析。
「赫爾佐格的情報被封鎖了,那我還有其他的問題想問。」林年想了想,說,「風間琉璃,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吧?」
隨後他發現路明非的表情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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