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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章:正統的籌碼 (1 / 2)

林年杯中的茶水有些涼了,他端起輕輕觸碰到嘴唇邊,注意到嘴巴邊淹沒的微涼的冷意,又將茶杯重新放下,抿了抿溼潤的嘴唇,安靜。

一旁的蘞蔓想要站起為林年續茶水,但卻被對方輕輕擺手拒絕了,因為他本身就對喝茶不大感興趣,意思到了就行了,他放下茶杯後想了很長一會兒時間,期間沒人發出聲音干擾他,都在等著這個年輕秘黨的反應。

司馬宗族長已經將司馬家的訴求說得很明白了,沒有任何的機鋒和謎語,直白地將那些渴求,期望都擺在了檯面上,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誠意,因為在談判中,需求方的第一準則是始終將自己的強烈意願置於控制之下。

談判桌上,如果雙方都有不同的目標和利益,那麼技巧和策略自然就是必不可少的桌面藝術,真正老練的談判者善於利用擁有的資訊和權力來增加自己的優勢。透過桌對面對手的需求和限制,去利用自己的資源以在談判中佔據有利地位,這也是所謂通俗來講的“資訊差”。

在資訊收集的方面上,林年是天然弱勢於正統的,無論是北亰龍王甦醒的內幕,還是‘月’系統的真相,在資訊封鎖上正統做到了近乎完美。但面前的司馬家的老人選擇了放棄這份資訊差,用幾乎開誠佈公的方式進行了這場談判。

這是極為不合情理的,但林年暫時想不通對方這麼做的目的和隱情,現在也沒有太多時間讓他考慮清楚了其中的隱患或者對方的想法再去做決定。

“李獲月之前那一次的心臟手術的確是我做的,上面原本的鍊金矩陣也是我拆除修改的,如果不這麼做在當時的局面和情況下她百分百會失控,所以我選擇為她做了應急處理,包括不限於洗血、鍊金矩陣的重構,乃至部分內臟系統的切除、迴圈系統的併入、紅骨髓的提取。”林年最終輕輕點頭承認了自己對‘月’做過手腳,並且還是大刀闊斧地做了手腳,司馬宗族長那黢黑的眼窩中那一點光粒也隨著他的話漸漸尖銳明亮了起來。

“大工程!當時的‘月’系統究竟損壞到什麼程度?能否描述一下?”老人沉聲問。

“第二龍心的內分泌受到生命垂危的刺激大量的分泌資訊素,紅骨髓被純血龍類心臟侵蝕的基因逐步汙染開始影響到血液出現劇毒的反應,逐步地擴散到全身的血管刺激到內臟和肌肉、隔膜增生,當時揭開她的胸腔幾乎看不見內臟,只能見到增生過後的肉類組織和血管,直觀的感受就是一團會呼吸的‘肉瘤’,並且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識,初次介入的時候還差點咬斷我的手指。”

“看來那時‘聖意’已經開始復甦了,那是它自救的徵兆,賦予細胞強烈的存活意志,也是屬於‘聖意’的自我意識。”老人低低嘆氣。

“值得一提的是在切開肉瘤後,那些開始被‘肉絲’連線提供養分的內臟已經開始有了‘鱗化’的跡象,最開始我以為那是死侍化的標誌,可之後我查閱過相關的文獻發現死侍的內臟並不會出現覆蓋龍鱗的現象,這意味著我當時見到的她發生的變化根本不是死侍化,而是龍化。”林年手指沾溼一些茶水在指尖捻動。

“已經到了最終階段了啊,‘月’系統的最後維護機制幾乎失效,大概只有聖意上的‘伏龍釘’還在持續生效了。”司馬宗族的老人眼眸沉而暗,雙手攏合在身前“再晚一步我們大概就會失去‘聖意’,千鈞一髮。”

越是詢問詳情,越是對林年所藏的“技術”感到可怕,神秘和未知永遠都是誘惑的,尤其是當他極有可能落入你手中的機會放在面。可老人很平定,越是如此他越是清楚“技術”背後所蘊含的東西,這種東西只能徐徐圖之,或交易,或妥協。

“嚴格意義上來說當時那最後的鍊金矩陣只生效了一半,那龍心上的兩顆鍊金技術殺死過的金屬釘已經被擠出過半,那顆心臟已經在主動排斥你們佈下的鍊金矩陣了,因為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所以必須用盡各種辦法吊住它的宿主,也就是李獲月的性命。也不得不說‘月’系統內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就是那兩顆釘子了,在那種極端的情況下都牢牢地鎖住了龍心的心室泵動閾值,沒讓它徹底汙染掉血迴圈。”

“這個鍊金矩陣讓我想起了秘黨記錄中的在青銅與火之王·康斯坦丁解剖試驗,在那一次試驗中手術成員發現康斯坦丁身上也存在著這種用‘釘’構成的壓制術式,在原理上和你們的‘伏龍釘’別無二致,讓人不得不聯想上一次康斯坦丁隕落時正統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林年說。

“康斯坦丁的隕落與正統並無關係,懂得龍族是怎樣頑強之生物的屠龍者都會選擇在封印時於心髒上做文章,‘伏龍釘’只是其中一種技術,再向上還有‘秘傳·十釘伏龍’的青烏之術。”司馬宗族長沒有接下這份莫須有的榮譽,小幅度搖頭,“就算是那種情況下,你也有辦法將‘月’搶救回來,這份技術,秘黨本身知道嗎?”

“這種註定我不會回答,你也應該清楚答案的問題就不要再問了,相同的試探也不必多做了,沒有意義,並且浪費時間。”林年低垂眼眸,黯淡的瞳孔中全是低沉的暮色。

老人無聲低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笑秘黨,還是在笑年輕人在政治立場上的桀驁和自我,又或者單純是在笑那難以言喻的交錯立場導致林年所處的複雜局面。

“修改‘月’系統並不困難。”林年五根手指輕輕攏住茶杯的杯壁轉動它,輕聲說,“正統也猜得沒有錯,我的確掌握著一種技術,在達成共識之前我不會告訴你們這種技術的任何內情,但我可以說的是,‘月’系統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你們走的路是正確的,‘月’系統的確是一條可行的路,它被刻在了古老的青銅立柱上,我曾見過那些古老的文字,它們記載著相同的術法螺旋的登上看不見的穹頂,那意味著那條路的確通往進化之路的終極。”

“‘月’是有未來的。”林年看向李獲月和司馬栩栩兩個人,下了定義,“你們走的路,沒有錯。”

風吹過院落,微冷,卻沒有帶走些許午後烈陽的暖意,反之更加燥熱,從心底裡燎燃了泥潭上的枯葉。

林年的這一番話說完,漢白玉石桌上的司馬宗族長許久沒有接話,但誰也能感受到在無邊的沉默中,那位佝僂腰身皮囊彷彿腐朽已久的老人體內燃起了火種,那是狂熱和希望。

司馬栩栩微微戰慄,曾經太多大事在正統中完成演變了,自始至終,他的記憶中司馬家的宗族長,那位高座藤椅上的老人對那世事的變遷都毫無波感,佝僂在那一隅藤椅中彷彿要就那麼沉沉地睡去,這也導致他從出生開始的記憶裡從來沒有見過這幅場景。

在那死寂如水的老人黢黑的眼窩裡,他竟然見到了有火在燃燒,期許,幻想,瘋狂。

而在片刻後,老人微微垂首。

再抬起,一切的東西都重新淹沒在了枯枝敗葉覆蓋的泥潭上不顯風雨,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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