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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淺夢 (1 / 2)

大廳裡空曠安靜,窗外暴風雪的呼嘯不絕於耳。

“會跳舞嗎?”大廳裡女孩沒來由的扭頭忽然問道。

“不...不會。”被女孩問到的小男孩顯得有些怯懦,似乎是因為他被無數次問過類似的問題,可他的答案始終都是這麼一個。

“你不會很正常。”站在大廳中央的女孩露出了一副本該就是這樣,理所當然的表情:“你是亞裔,我看這裡亞裔女孩腿都很短,腿短的人當然不會跳舞。”

“你也是亞裔啊...”

男孩想爭辯什麼,可由於說話的聲音太過柔弱了,女孩直接無視了他的話說:“那你想不想學跳舞?”

男孩愣了一下下意識點頭:“想。”

“我可以教你。”女孩說道:“我是蘇聯人,蘇聯女孩都會跳芭蕾,這是基因遺傳,我們從孃胎裡就開始起、落、起、落了。”

“為什麼要教我?為什麼不是...別的其他人?”男孩問。

“因為我喜歡笨的人。”女孩理所當然地說:“教聰明的人沒有難度,我會很沒有成就感,但如果能把你教會,就證明我比聰明人還聰明。”

“嗯...嗯。”男孩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點頭,他看著女孩自顧自的在空曠的大廳裡起落、旋轉,手臂、小腿的線條美的跟油畫一樣,忍不住輕聲說:“我能不能不學芭蕾?”

女孩停下了舞蹈,散開的金髮披到了背後扭頭看向他問:“為什麼?我知道你笨,但我有信心教會你。”

“芭蕾是女孩子跳的舞。”男孩抱著腿小聲地說。

“哦,你擔心這個。”女孩一邊說一邊踱步向前:“芭蕾其實很適合你。”

“你想說我像女孩子嗎?”

“不,我說芭蕾很適合你,是因為她的寓意和你很像。”

“寓意?”

女孩站到了空曠大廳的正中央,利落的轉身高抬頎長的脖頸俯視著牆角怯懦的男孩輕聲說道:“芭蕾是效仿天鵝的舞蹈,每個起落芭蕾的舞者都是天鵝,有的天鵝終生沉默,而在死前會高歌一曲,我覺得向來不素長鳴的天鵝在死前的一曲一定會格外的哀婉動聽。”

“你是說我會死嗎?”

“誰都會死,只是遲早的事。”

男孩半張臉藏在環抱的雙手中看著大廳中央的女孩,那雙俯視著自己的瞳孔流淌的顏色將大廳倒影的金碧輝煌。

*

飛機震動的動靜把林年吵醒了,他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金子一樣絢爛的長髮,有那麼一瞬間他分不清夢和現實了,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觸碰到柔順的金髮,身邊卻忽然有人不輕不重的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背把他帶回了現實。

“想玩頭髮自己染。”林弦看著睡的迷糊的林年說道:“你沒看見他男朋友多大塊嗎?”

林年愣愣的抬頭看去,自己正坐在美聯航班機的座位上,靠前不遠處的位置坐著一個金髮的美國女孩,他夢醒時分看見的金髮正是那個女孩的,而在女孩身邊還坐著一個塊頭大的像是健美教練的漢子,正戴著運動耳機不住的跟著節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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