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棒太過沉重,燕瑟的橫刀第一下就被砸斷。肩膀上的傷勢讓他出刀的速度也稍稍慢了些,不過那個使狼牙棒的敵將想傷了他也不容易。燕瑟的上半身向後一仰躲開橫掃過來的狼牙棒,身子向後仰的同時雙腳躍起來重重的在那敵將身上蹬了一下。這一下力度很大,敵將被踹的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逼開敵人,燕瑟順手從地上撿起來一杆不知道是誰掉落的長矛,一抖手長矛如毒龍一般刺出去,敵將身子踉蹌著還沒站穩,長矛噗的一聲貫入他持兵器的右臂。燕瑟手一扭,槍頭在敵將的胳膊裡轉了一下,血從傷口裡立刻就噴了出來。
“棄了兵器!”
燕瑟吼了一聲。
敵將咬著牙,左手從腰畔將掛在右側的短刀抽出來,一刀將自己的右臂斬斷。槍頭卡在他右臂裡,如果他不這樣做的話就會始終被燕瑟控制。
“你不會知道,不可戰勝的敵人什麼時候出現在你面前。”
敵將斬落自己的右臂後猛的往前一衝,趁著燕瑟詫異的那一瞬間,將短刀送進燕瑟的小腹中。燕瑟下意識的一腳將敵將踹飛了出去,沒有給敵將刀鋒在自己肚子裡旋轉的時間,如果刀子攪動……他也就沒有活路了。
一腳將敵將踢飛,燕瑟沒有絲毫猶豫,一隻手按住小腹,另一隻手握住短刀刀柄將刀子抽出來,然後刀子一旋,將上身的甲冑切開。他將短刀叼在嘴裡,一隻手按住傷口,一隻手將撕開的衣服裹住,然後狠狠一勒。
敵將的傷勢也很重,之前燕瑟的一腳正中他心口,險些讓他昏過去。雙方計程車兵就在身邊廝殺,沒有人注意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慘烈。因為此時正在拼殺的人們,都是一摸一樣的不死不休。
“夠意思!”
那個敵將掙扎著站起來,單手摸了摸嘴角上的血跡:“我牛奔半生都在沙場上度過,沒見過幾個真正的男人,你這傢伙夠意思!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要麼滾下去,要麼死!”
“你也夠爺們,但你是個白痴。”
燕瑟大口喘息著,再次將勒住小腹的衣服緊了緊。他知道戰爭還沒有結束,如果衣服開了的話腸子也會隨之流出來。
“既然老子已經上來了,還他孃的想讓老子下去?”
燕瑟感覺自己已經把小腹的傷口堵住,將短刀在手裡掂了掂:“歇夠了沒有?歇夠了的話繼續幹吧!”
“好!”
牛奔喘息了幾口:“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不姓牛!”
他從地上摸了一柄刀子,吼了一聲朝著燕瑟撲了過來。燕瑟閃身避開這一刀,然後在兩人身形交錯而過的瞬間回身一刀刺出去,與此同時,牛奔也是一摸一樣的動作。兩個人其實都一樣的出身一樣的經歷,不懂修為,一身的武藝都是從實戰中學來的,招式算不得漂亮但絕對夠陰夠狠。
刀鋒在兩個人的後背上留下了痕跡,血在一瞬間淌出來。燕瑟的刀子比較短,這一次吃了些虧。
牛奔疼的咧了咧嘴,罵了一句真他孃的夠勁,轉身繼續往前撲。這個時候從下面爬上來一個燕瑟的親兵,正巧看到牛奔的背影,他想都沒想就把連弩對準扣動了機括,這個距離,連珠弩箭幾乎沒有浪費一支,全都釘在牛奔的後背上!
弩箭深深的嵌入血肉中,翻出來的肉是一種慘白色。
燕瑟愣了一下,沒有趁機出手。
“這麼贏你,老子算不得英雄!但你放心,老子會給你一個痛快!”
他說了一句,然後大步走向牛奔,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守軍士兵衝了過來,用長矛狠狠的從他身後刺了進來,長矛從背後刺入從小腹裡刺出來,將他包裹在傷口的衣服挑開,同時挑出來的還有一截腸子。
燕瑟痛的吼了一聲,然後轉身一刀將那還不的半邊腦殼削掉。
“哈哈!你現在比老子不強!”
已經趴在地上再難站起來的牛奔竟是還能笑出來,然後咬著牙往前爬:“現在誰死在誰手裡還不一定呢!”
燕瑟低頭看了看小腹裡的長矛,兩條腿失去了力氣後單膝跪了下來,他想用短刀將矛杆斬斷,劈了一刀竟是沒能劈斷,矛杆在他肚子裡移動了一下,而他此時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有多劇烈,因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
“最終你還是被我弄死的。”
牛奔掙扎著爬到燕瑟身前,然後將費勁全部力氣將橫刀戳進燕瑟心口。此時他力氣也差不多已經耗盡,那刀子竟是一點一點緩緩戳進去的。心口上的冰冷讓已經墜入昏迷的燕瑟重新清醒過來,看到牛奔正在往前推刀子,他咧開嘴笑了笑,一笑,血就從嘴裡瀑布一樣往外湧。
“你他孃的還真是難纏……你這樣的性子,如果跟老子是一個隊伍裡的,老子會和你做兄弟吧?”
燕瑟喃喃了一句,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把短刀舉起來,雙手握著狠狠往下一刺,刀子噗的一聲戳進牛奔的後頸裡,將牛奔的身子釘在地上。戳完這一刀,燕瑟也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軟撲倒下來,他撲在牛奔身上,頭枕著頭。
血
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