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回去了。
去迎接那個就要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小生命。
……
……
方解和項青牛每人騎一匹馬,帶一匹換騎的馬。至於白獅子,方解則放任它自己出去撒歡。或許是感受到了方解心情的愉悅,連渾沌都顯得那麼歡快,不時躍進草叢裡,也不知道驚走了多少野兔野鼠。
本打算騎白獅子趕回去,但因為有項青牛同行,所以方解最後還是選擇了騎馬。畢竟在白天,騎著那樣一頭巨獸在大路上趕路的話會嚇著不少人。
白天的時候,方解和項青牛一路疾馳,也不去管白獅子,它自己會選擇隱秘的路走,到了晚上方解儘量在野外露營,白獅子自然會找到他們。
方解和項青牛在一條小河邊停下來,傍晚的風清涼的讓人甚至想舒服的呻吟出來。這小河的水特別的清澈,以至於給人一種跳進去就是罪過的想法,可一旦跳進去遊幾圈,就不想再出來。
項青牛一本正經的拒絕了方解互相搓搓背的提議,自己跑去遠處洗澡。
黃昏的太陽微光下,方解離著很遠都能看到項青牛跑起來的時候那一身上下亂顫的白花花的肥肉。隨著那胖子一個魚躍跳進河裡,水位都似乎漲了不少。別看項青牛很胖,但在水裡居然靈活的讓人刮目相看。沒多久就摸了幾條肥魚隨手拋上岸,白獅子過來聞了聞然後嫌棄的哼了一聲,表示不喜歡。
項青牛是個很奇怪的人,他不敢坐船但敢下水。尤其是這樣的小河,他一點都不懼怕。不過要是到了長江那樣的大河上,他就真不敢亂動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經歷,讓他如此怕水的人居然敢在小河裡游泳。
白獅子聞了聞一扭頭跑開,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白獅子才慢慢踱步似的回來,看起來已經吃的很飽。
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方解看了白獅子一眼隨即微微皺眉:“又跑去偷吃人家家豬了?”
白獅子委屈的蹭了蹭方解大腿,那意思好像是說魚真的不和我口味。
方解從包裹裡翻出來一塊碎銀子丟給白獅子:“去!在哪兒吃的給哪兒送去,不要被人看見嚇壞了人家。”
白獅子居然低頭將碎銀子叼在嘴裡,跳著轉身,很快就消失不見。
項青牛露著一個白嫩的大肚子走過來,羨慕的看了方解一眼:“這傢伙居然真能聽懂你的話,是不是已經有幾百年道行快要成精了?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有靈性的動物,有些還是野獸。”
方解笑了笑,用朝露刀砍了一些樹杈準備烤魚:“據說在一千多年前,開創了修行一道的桑亂身邊也有一個白獅子,桑亂給它取名叫渾沌。或許是因為當時的桑亂在征服草原的過程中,打了一場又一場惡戰。所以在後來佛宗的典籍中記載,這白獅子是不祥的象徵,它出現在哪兒,哪兒就有戰爭。”
“那你的獅子豈不是也活了千年?”
項青牛咋舌。
“怎麼會。”
方解道:“桑颯颯說過,這頭白獅子應該是桑亂那頭獅子的後代。之所以找上我,或許是因為覺得我親近吧。”
項青牛撇了撇嘴:“開玩笑,論親近,誰有我看起來可親?道爺我雖然沒有閉月羞花之貌,可論親和力那是無與倫比的。”
“是啊是啊。”
方解笑道:“一般女人看到胖小子都喜歡湊過去摸摸胖嘟嘟的小臉,然後彈幾下可愛的小雞雞。我說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留下了童年陰影,以至於現在看到女人都躲著走。”
“呸!”
項青牛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曾經有個在演武院後山能欺負我到跪下求饒的女人……”
方解愣了一下,看向項青牛,發現這個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胖子,眼神裡有一種一閃即逝的悲傷,很淺,但那麼的濃烈。